昨晚有梦到黑子和我家的狗。
黑子是我姨奶奶家养的一只狮子狗,听四叔说是警犬和狮子狗的杂交。其实,我一直不怎么喜欢狮子狗,觉得狮子狗太小,不够凶猛,也不咬人,因为总觉得不咬人还当什么狗。可是黑子就不一样,虽然他对很多人狂吠过,但下口的只有一次,咬的是姨公。我不知道黑子为什么咬他,姨奶奶的解释是:姨公不怎么给他喂食。
心疼黑子的要数姨奶奶和单单了。听小舅舅说,有次他在姨奶奶家吃饭,大抵上是给他家做饭的A君吃相很不好,对这一盘鸡肉大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姨奶奶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盘子就狂夹几块鸡肉,嘴里还说先给我家狗留几块肉。我不知道当时A君是啥感觉,就觉得黑子好幸福。
黑子长得就活脱脱一只狮子狗,但体型比狮子狗要大。不知道杂交的时候他爸还是他妈是狮子狗。不过不同的是,黑子长了一身纯黑色的毛,就小腿长了一圈白色的圆环,眼睛正上方毛色 活脱脱又一双眼睛。老家人管着叫双眼睛,说是这样的狗认人能力强。
(一)我和单单夺狗
说起黑子,和我还是很有渊源的,四叔弄回来他后,就放回老家,姨奶奶养着他,有次单单回家,问黑子哪去了 ,姨奶奶说,送给对门的小龙了。单单立即火了,边哭边骂要把黑子抢回来。当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还真的去姨奶奶家要这只狗,姨奶奶说:上回给单单开玩笑说送给我了,他就边哭边闹,要是给我了,回来又该闹了。我就说,等他回来我再给你送过来,,那时候就在想,就单单那傻孩子,每次和我在河坝里面玩,我在前面一个石头往另一个石头跳,他在后面跟着都能跳到河里去的,还让我烧火烤裤子的,能把我怎么了,给了就别想要回来。可惜最后,姨奶奶还是没有把黑子给我。到后来,去大舅家的时候,那时他家的狗正好产仔了,我就带了一只回来,也是黑色的。
(二)黑子和黑狗的恩恩怨怨
四叔从县城回来之后,在马路上逛,走过我家门前。我爸那时候正在杀鸡,就把他和单单留下吃饭,黑子也在其中。当时我家黑狗抱回来没多久,黑子一到家就发威,和黑狗干架,黑狗肯定干不过,最后黑狗完败,当时还好我没和单单干架。不过,一年多以后,姨奶奶去世了。黑子的境况就每况日下,本来是栓着养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最后也被放开了。放开之后的黑子就到处跑,冤家路窄,有一次跑到我家院子,黑狗开始发威了,挣脱了拴着的铁链子,一口气追了黑子一百多米,咬着黑子就不放,可怜当时黑子还是那么大,黑狗已经能有他两倍了,战斗力立见分晓。当时我在家看电视,妈妈就在下面嚷嚷,说黑狗和黑子打架了,她分不开。我赶快从二楼跑下去,一看那场面,赶紧把他们分开。最后战绩很惨,黑子的耳朵,左腿都被黑狗给咬出血了。
(三) 黑子记气
姨奶奶去世之后,姨公就和安娃子哥哥一起生活,嫂子生梦妮的时候,家里没人照看,也没人给姨公做饭,最后把我叫过去。姨公家是单家独院,周围就他一家,当然没人陪我玩。于是,我就和黑子玩。刚开始黑子对我要理不理的,叫他也不搭理。所以我都没好好给他喂食。经常吃饭的时候,他就围着饭桌转,最后姨公说,要给狗吃点,才给了点饭。到第二天就好点了,当时我去菜地里摘菜,去打猪草,去喂猪,他都跟着我。遇到一个坎,大概有一米高,我跳下去之后,他就跟着我跳,他跳得样子很威猛,就像警犬一样,先是向上用力,化作一道完美的弧线,他确实很有天分。没事的时候,我也拿花生米什么的逗他,拿花生米在手上,他就来抢,够不着,先是前面两只脚立起来,还是够不着,最后就跳起来抢。现在想起来,黑子跳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过了两天,实在不想打猪草做饭了,就回家让我姐换我。河坝里涨水那时候,我得绕过河坝过桥才能回家。中途遇到一条小河沟,平时水不大,涨水了河面大概有两米宽。我一箭步跳过去了,黑子跳不过去,就在小溪边绕着转,很着急的样子。到第三天表哥回来之后,我姐回来了,他也跟着过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河。当时,我和我家狗玩,也没搭理他,过一会他就跑没见了。
(四)黑子和我家狗的归宿
又过了两年多,我家搬到县城去了。平时上学也没去过姨公家几次,但是去的几次,我和他玩的时候,再也回不到他抢我花生米的那个下午。两年多里,黑狗病死了。他生病的时候也没怎么给他治病,大伯说,你把他放开,别拴着了,狗会自己找草药吃。我竟然荒唐的信了。当解开拴狗铁链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发疯似得跑着去玩,去别的院子找那只母狗,他却径直走到了狗窝里睡了。第二天起床我找他的时候,他躺在了屋后,一动不动的。我拿起锄头,背着狗走到了阿公的树林里,找了个平一点的地方,把他埋了。家搬到县城之后,除了过年回家给爷爷奶奶上坟,再也没回过老家了。每次上坟走在阿公树林的时候,都会看看埋狗的地方,我想这时候估计连骨头都烂了,毕竟那地方很潮湿,我就恨当时没给他做个棺材之类的。当然,自从我家搬到县城之后,我也再没见过黑子了,估计现在是死了,毕竟,我和单单争狗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算算也十几年了。最后,姨奶奶和姨公都去世了,四叔调到市里面工作了,我和单单也再没见过面了。于是,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当年的记忆和感觉了。
(五)我的爱狗情节
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里,都会有一只你们的黑子。这个黑子可能是猫,也可能是狗,当然,我很讨厌猫,所以我只能喜欢狗。小的时候,你肯定在家偷过东西给你的黑子吃,我就偷过。而且,为了要养狗还挨过打。我还小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在外面架线回来,带了一只狗,白色的,记得那只狗还咬烂过我的裤子。等狗养了一个多月之后,就开始把狗拴着了,再养了两个月,爸爸说把狗给外公家送去,说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耳朵背,上次就让人把墙挖穿了,把家里值钱点的东西全偷了。突然现在想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或许这只狗本来就是给外公外婆家养的。后来再去外公家的时候,那只狗已经跑野了,也不咬人了,我也不再喜欢他了。狗送走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幺叔从外面带了一只狗,我一看见就眼馋了,就让我妈妈给我买只,妈妈就一直哄,我就不听,等她拿着水桶去堰渠打水的时候,我把门从里面拴着了,妈妈提着水桶就在外面哄我,我就在里面说要狗,不管她怎么说我就是不听。最后没办法了,她说我去给你把幺叔的狗给要着了,你开门去抱回来。最后我欢喜的去开了门,开门之后接着就挨一顿打,然后院子里其他几个人就在那里笑,最后幺叔也把那只狗送到大堰沟东东他们家去了。
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喜欢狗,而且是咬人的凶的。喜欢狗的忠诚,单一。或许现在很多人管狗,管宠物叫儿子的原因除了情感的寄托,这也算是很重要的因素。这些年来,遇到的人没一个有他们那么单纯的,过的也很狼狈。周星驰在大话西游最后面说,"他的背影像只狗”。我觉得我的背影也像只狗。
(六)天堂里奔跑的大黑狗
大黑狗死了之后,我一直很难过,也很自责,如果一开始我就没有拴着他,估计他也不会是身材矮小,也不会病死,很可能他已经找到救自己的药了;如果没有拴着他,他一定过的很自由,会和别的院子的那只母狗生一窝小狗崽;如果没有拴着他,他肯定不用带着狗链子和我一起在老家的马路上奔跑。如果,我爱他,又怎么舍得不给他自由。我一直拴着他,能说明我爱他么。的确应该让他自由的奔跑。但或许,我怕他会迷失回家的路。
我想说,大黑狗和黑子,哥哥爱你们很不容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