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研究生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在课堂上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好像没人站起来说信还是不信,他自问自答道: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要保持敬畏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呢!
道理是说的通,可是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神那一套,我可不信。当时是那么想的。
高中的时候,我也问过一个姐姐同样的问题,本来觉得她会是和我一样的答案,一脸天真的说不信,可是她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么说,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信。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并不相信呢,因而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你怎么会信呢?
她给我讲了一段往事,有一天早上,雾蒙蒙的,她一个人去操场上跑步,因为天还早,操场上还没有人,然而她觉得她听到了有人叫她,还拍了她一下。她反复确认了,当时真的是没有人,从那以后,她就相信有鬼神的存在。
我听的毛骨悚然,还是忍住内心的恐惧问她,说不定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呢,再说了雾那么大,他可能跑得快呢。
她摇了摇头,不管当初的事实怎么样,反正她信了。
高中时,一个月只能回一次家,回家时,跟妈妈唠嗑是我们母女之间的小乐趣,记得有一次妈妈说,借壁子英菊爹碰上鬼挡墙了,半夜骑车回家,怎么骑也不到家,骑到榆关那边去了,要知道榆关离他家怎么也得五六十里地啊,我当成个笑话听了,估计那人喝大了。
即使有鬼又怎么样,我又不怕,我经常在我姥姥去世之后这么想。姥姥很慈祥,总是一脸笑意,我想要什么都会尽量满足我,故而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姥姥,然而再好的人也总有一天会故去,这让人很伤感。姥姥去世以后我觉得,既然这个世界可能有鬼,那么也一定有神,好的人就会变成神,这样,这个世界就还是平衡的,姥姥就是我心中的神,她会保护我。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十一点,刚刚熄灯,我猫进被窝里,有点凉,好像刚躺下就睡着了,再一睁眼的时候非常诡异,脑袋是清醒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我想叫小曼,可是干张嘴却没有声音,那时候,我想到了一个词,鬼压床,我大概是碰上了,我之前看过鬼压床是一种自然现象,因为身体太累了导致的,我想如果我之前并没有看过那样一篇文章的话,我大概就信了。那个状态好像得十分钟吧,我却觉得好像死了一回,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我叫出来那句小曼的时候,我哭了,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第二天才告诉她这件事。
对于不相信的人来说,无论怎么都不相信。
后来,大学宿舍的姐妹们一起看了一部恐怖片《可爱的骨头》,讲的是小女孩被一个恋童癖的老头给害死了,她的爸爸一直找她,很多年都没有放弃,最后终于把害死女儿的人杀死了。故事情节大概如此,具体内容有些记不清了。因为爸爸的思念,女儿的灵魂一直停留在人间,当爸爸把那个恶人绳之以法之后,与女儿的灵魂相见,最后送女儿离开这恶毒的人世间。看完之后我想,是不是姥姥的灵魂也在徘徊,不得升如天堂,如果我不再思念她,她是不是也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以及,以后一定要生个儿子,这样就不会受欺负了。
与其说鬼神这样带有恐怖性的字眼,我更愿意相信灵魂。
我得偿所愿的生了儿子,但是操的心依旧不会比女儿少,前一阵子,儿子一到夜里就闭着眼睛哭,怎么哄都哄不好,在排除了各种可能性之后,妈妈说,用用土法吧,于是在窗台,床头,外地下都放了菜单,剪子等武器,还口头上进行了宣战,谁要是欺负我外孙子,我就剁了谁。想想有点好笑,可是后来我就笑不出来了。
在怀孕的一年都没生过一次病的我,体会了病来如山倒的滋味,头晕眼花,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眼睛酸涩,完全不能自主,别说看孩子了,自己都顾不过来了。那几天,孩子一看到我就哭,我说,妈,他咋能看我哭呢,我可是他妈呀!妈妈说,小孩子眼睛尖,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瞬间觉得脊背发凉,难道什么东西缠着我呢,让我的身体如此不堪,让我的孩子一看我就哭?我气的大骂,滚远一点,我不怕你,你弱他就强,只有自身强大一点,才能百毒不进,这是精神治疗法,不管有没有效果,我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一些,不能被任何事吓到,那样才能保护好我的宝贝。
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我想说,怎么没有呢,信鬼神呐,不管是祖先崇拜还是动物崇拜,人们信什么,什么就得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好处,人们求佛保平安,求观音送子,求财神爷发财,求灶王爷有饭吃,这个信仰是那么简单又那么功利,我信你,你就得给我好处,不然信你干什么呢。不是中国人没信仰,而是这种信仰的功利性太强,自己不付出就想得到回报,这个世界上岂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呢。正确的信仰观念应该一心向善,为人善良,行善事,得善果,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