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飞机拐弯

坐在桔红色深圳湾的石堆上,默默地凝视橙色的西边,眼睛描绘着夕阳下高高低低、或明或暗的剪影。



在剪影中,冒出一个小黑点,是渐渐高升的飞机。对,那边是深圳机场。望着它,缓缓地起来,慢慢地变大,不一会冲出了高楼的阻挡,从一个若隐若现的星星旁边经过。机身偶尔把山那边的夕阳反射过来,提醒着人们太阳还在呢。想着这飞机是到哪的:是到苏杭、抑或是香格里拉、还是到遥远的美洲?


耳边传来了它沉沉的轰鸣声,而大家依旧被这夕阳下的剪影熏醉了,除了我,没人在意平日里喧嚣的飞机。突然,飞机半翻转了,向我露出了它的肚子,像那高山上翱翔的鹰。翅膀倾斜,优美地画个弧线,便由东南转向西北了,得意的叫着从我头顶经过。


这一刻我惊呆了。旅客的轨迹,那么直白地在我面前展示。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到那里,但我知道,这一趟的旅程,是个转折,至少是个小小的转折。也许,眼前的飞机,有自己的恋人,有自己的朋友;而它拐弯的地方,何尝没有带走我的恋人和牵挂呢?又何尝不是很多故事的起点呢?生活的精彩,总不是在直线上,它在拐弯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机场、火车站和码头的原因了。


想着想着,十几架飞机出现又消失了。橙色的西方,也被渐起的夜色笼罩了。目光也从天空转向海面。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浑浊的深圳湾,而是那澄净的瓦尔登湖。此时,我也成了“看云卷云舒”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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