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青山,这方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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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青山

      名山望岳,是每个人都为之神往,趋之如骛的地方。我的家乡也有山,是只长些杂草稀树,光秃秃的石头山。山不高,没有先人古迹的遗留,亦不美,没有清泉溪水的眷顾。打我记事儿起,小小的村落就被这群青灰色的石头山包围簇拥着。

        山里的人大都祖祖辈辈操守着自家那点儿不知传了几代的土地,即使年轻一辈外出打工做生意走的很远,到翻土耕种,秋黄收割时节,也会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像是参加某种不可缺少的神圣仪式,走到离家不远时,看到了这片秃山,谁都会心里踏实,望到了青山就望到家了。

        放暑假了,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每天都会赶着一群羊奔向山顶,在山下看不到山顶的平坦和宽阔,放任羊儿撒欢吃草,我们这群孩子就陶醉在寻觅野果和做各种游戏之中。青山的山顶,是我们小时候的天堂,带给我们无穷快乐和无尽的回忆。

        平凡的山,普通的石头。或许它就像贾平凹《丑石》里那块石头,“补过天,在天上发过热,闪过光,”后来陨落凡间,坐落于此,就一直这样千百年静静地坐着,像宗族的长老般,默默守护着这方宁静。

      后来读书离家远了,每每思念家乡,模糊的轮廓中,山是父亲严肃的脸庞和坚实的臂膀,又是母亲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离家再远,回首身后就是山。

这方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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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来到东北这方黑土参加工作已有十年。这座城市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别说是山,找块石头都难。每每和同事想登山望景,都得开车去别的城市。

        带着大山的质朴生活在这里,曾经的心高气傲已被岁月的现实打磨的像这片土地一样平坦。身为人夫人父,每天都在为明天的生活循规蹈矩地上下班,自己孩童的梦想渐行渐远,下一代的梦想却已然开始。

      人的一生有许多难以取舍,困惑不已的琐事所纠缠著,这时所需的就是断然的舍弃与明智的抉择,唯一会限制我们的,就只有决心。

      决心取自勇气,勇气输给现实。我明白现在的自己缺少什么,需要什么。或许,可能有那些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是自己主动放弃。即使在这片开阔的土地上,我仍然像家乡的大山一样的生活着,脚底下踩着羁绊的泥泞,肩上挑着万斤重担。或许,我心甘情愿变成那座山。

      同学打电话的时候问我,你就在那边安家了吗?以后很少回来了吗?我自己都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想去规划,规划越美好,往往被现实撞击的越粉碎。回忆永远是美好的,可生活不是一个人去过,责任的担子必须要有人去挑更重的一头。

      这片黑土哺育着生活在这里的万物生灵,我是来自遥远他乡刚刚扎根她身上,一块平凡普通小石头。虽倔强,却依然顽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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