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是离开我们23年的叔叔的生忌。看到婶婶发的纪念叔叔的朋友圈,让我想起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找出十年前写的一篇怀念叔叔的文章,以此告慰在天堂的叔叔。
回忆我的叔叔
叔叔离开我十三年了,但我对他的思念经常出现在梦里:时光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叔叔、婶婶和小弟回家过年了。我们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聊天、打扑克、吃饭……醒来时,是失落和无尽的怀念。
叔叔一家人在北京,因为工作忙碌,再加上交通不方便,一年中回家次数较少。但是每年春节,是必回来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过年的。每当叔叔一家人回来,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比过年还让人兴奋的事。叔叔会给我们姊妹几个带来北京的酥糖、高粱怡、奶糖等各种糖果,那些糖果的滋味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回味无穷;叔叔还给我们姊妹几个买新衣服、帽子、丝巾等,我们几个穿戴出去,让伙伴们羡慕的不得了;再就是叔叔的到来,会让我家门庭若市:婶子大娘、叔叔伯伯都来凑着叔叔说话,小孩子来就是为了几块糖果。有时,还有好些外来的开着汽车的叔叔伯伯来拜访叔叔,在八九十年代,汽车是个稀罕物,引来了村子里大人和孩子驻足观看。
每次叔叔一家人回来,妈妈都把西屋打扫干净,被褥晒好,一日三餐,妈妈精心准备。小弟比我们小很多,是我们全家人的掌上明珠,都对他百依百顺,尤其是爸爸,疼小弟甚至胜过疼爱大弟(我的亲弟弟)。叔叔回来的日子里,我们两家人,再加上爷爷奶奶,共十一口人,所以,在我的概念里,一提到一家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十一口人。吃年夜饭、放烟火,是我们快乐的时刻。最让我们姐弟五个企盼的是正月初一,叔叔为我们全家拍全家福。全家人打扮好,叔叔调好焦距、时间,然后快速跑过来,“咔嚓”一声,一张张全家福被定格了。现在我的老家里,还挂了许多像框,记录了九六年以前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九五年爸爸出了车祸,叔叔那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他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叔叔还是急匆匆地从北京赶回来,找医生、回家安慰爷爷奶奶。医院、家来回跑着。爸爸的性命保住了,但大脑内的淤血让爸爸有些痴呆。等爸爸的病情稳定了之后,叔叔就回北京了。但从此,叔叔一病不起(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叔叔一直隐瞒他的病情,怕全家人担心,尤其是怕爷爷奶奶受不了。当叔叔病故的噩耗传来时,仿佛晴天霹雳,整个家感觉都垮了。不久爷爷也去世了。由于过度伤心,奶奶的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接近失明。爸爸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神志大不如从前。家庭的所有重担压在了妈妈一个人的肩上。妈妈是个坚强而隐忍的女人,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
时间能磨灭一切,冲淡一切。我们这个大家已经分成了许多小家。在北京做警察的小弟,儿子李赫已经两岁半了,由婶婶照看。爸爸基本恢复了,和妈妈在家看大弟的儿子李奥。我们姐妹三个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大姐的女儿十四岁了,我和妹是儿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二岁。每次我们姐弟聚会时,总也忘不了我们亲爱的叔叔和我们那幸福的童年时光。
在天堂的叔叔和爷爷奶奶,看到我们平安幸福的生活,您们放心吧。
写于2009年7月13日
后记:亲爱的叔叔,婶婶和我爸妈、姑姑身体健康,生活如意。大弟小弟以及我们姐仨家庭幸福,孩子们懂事有礼。在此,我特别要说说我的两个侄子——李赫和李奥,学习成绩优异,且聪敏懂事,是老李家的骄傲。哥俩第一次见面,就没有生分。分开后,更是彼此思念牵挂。他们长大后,依然是好兄弟,像您和父亲,像大弟和小弟。血浓于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叔叔,你和爷爷奶奶在天堂看到这一切,一定会非常欣慰!在您们的护佑下,这个大家庭会永远平安幸福!
二零一九年腊月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