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第五章:上学(4)

在村委小学,我读了六年的书,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在这六年的时光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记得一年级的时候,流行一种游戏,叫马拉车。玩法很简单,不需要任何道具,每个人轮流做车,其他人就当马。做车的人蹲下来,当马的人分成两排,分别拉着车的两个手臂,一路狂奔。

当时的马路都是泥路,这一奔跑起来就扬起一路灰尘。这个游戏让大人们是恨得咬牙切齿,见一次骂一次,因为这个游戏会让鞋底磨损得很快,好好地鞋子没穿几天,鞋底就穿了洞,又要花钱买新的,所以玩这游戏的简直就是败家子。

有一次轮到我做车,结果车翻了,我摔得鼻子直冒血,手脚也擦伤了。小伙伴一看闯祸了,一个个拔腿就跑,只有一个女孩留了下来,带我到河边洗干净了血,又从路边揉碎了草叶子给我止鼻血。这情节要是落在作家的手里,肯定就会想象出青梅竹马的桥段,但我们那时只是七八岁的小屁孩,纯的跟刚采下的棉花一样洁白。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我当时哭得太无助,而她在家里经常照顾弟弟,骨子里就有乐于助人的本性。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村的人。她的父亲是村里宰猪卖肉的,所以我们经常取笑她,说她之所以长得胖乎乎的,是因为她父亲卖不完的猪肉,晚上都拿回家给她吃了。其实她并不是胖,只是脸蛋比较圆而已。她还有一个爷爷,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后来还曾经教了一年我的语文课。但她家在村中中央,距离我家比较远,所以我们平时也不经常一起玩。她上边有一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

有一天,她照看弟弟时不知因何走了神,弟弟掉进了露天水井淹死了,听说那天夜里她被自己的父亲吊起来,用皮腰带狠狠地抽了一顿。这个事情真假难辨,但是那个晚上,我确实在家里听到了很惨的哭喊声一阵接着一阵,而且她也好多天都没有到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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