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开始学着享受与自己相处。
由于家里居住环境的特殊性,十岁,我就开始一个人住一整套房子。刚开始,每天晚上都蒙在被子里睡,闭上眼睛恨不得马上天明。直到有一天,细妈妈突然说:“不怕,一觉醒来也没有被咬掉鼻子啊,是不是?”试探性的实验了很多个晚上之后,终于不再害怕黑夜,也不再害怕自己一个人。
第一阶段的独处里,我看了很多很多的书。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踮起脚尖终于拿到书店书柜顶上的《绿野仙踪》后,连着几个晚上,完完整整的读完了一本书。也有的时候,会坐在书店的地上,现在还记得地板的温度,忘我的读完了很多本书。
中学后,我开始寄宿。过了很多年的集体生活,独处的时间变得很少。直到大学,放长假的间隙,我又开始有意识的体会独处。
生命里有太多人,我开始习惯各种身份带给我的安全感。我能感受到自己被需要时的愉悦,感受到被称赞时的欣然,可是逐渐忘了退去种种身份后的自己。
从2019——2021年这个跨度里,我聊天频率最高的人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我们通过聊天框认识彼此,谈天说地,恰好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开始重构自我。
她像一面镜子,让我看到我,也接受我。
疫情期间,漫长的居家生活让我被迫独处。我基本上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需要通过对话、输出内容来寻找自我的存在感。直到有一天,我擅自关闭了聊天框,开始重新审视我自己。
很多时候,我更愿意成为自己想象的那个我,别人口中的那个我,却不曾真正的了解我。这些停止输出,不再对话的日子里,我开始放任自我,让自己完全松弛下来,不再自我审判,更多的是自我探索。
偶尔,我会拿起笔想到哪儿画到哪儿,有时候只是发呆,久久的陷入睡眠,回味很多个梦,突然看到阳光的时候,会感到美好。很喜欢柔软的棉被贴在脸上的温柔,喜欢打赤脚。
我终于渐渐找到与自己相处的方式,也在通过这种方式与自己和解。我可以走进很多个身份里,承担各种各样的角色,但我开始学着不去依赖任何角色带给我的安全感,而是始终为了成为自己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