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江浙第一高峰一一黄茅尖(游记)

封存了几年的日志,打开的那一瞬间,透过屏幕,也满是年代的气息。早些年的自己就站在字里行间里,青春里散发的倔强,感性,爱过的人,促膝长谈的知音,发过的愿,受的委屈,唱过的歌,走过的景,令此刻的自己百感交集,仿似重新活了一次一模一样的年轻时代。

以下摘自部分原创日志。

2011年6月23日晚,智格11幢8楼,单薄的身影凭窗而望,远处万家灯火,山外青山,记忆愀然空灵。

2011年12月31日,每逢节日,最容易想起爱的人,我承认这是一个人的自私。

2012年7月6日,又是一年7月,半年光景已然走过,在这段独居的岁月里,就一个人角逐。七月的天,落日带领晚霞盘踞在西山,当夜色降临,暮色四下流淌,这一天中最美的时刻,我常一个人穿梭在七月里。

2012年7月28日,我打开灯,屋内床头柜上是午后2点吃剩下的麦片和我好久都没有再喝的二锅头的空瓶子。窗外月影重重,夜色苍茫,白天那座长满了果树的小山岗披上了夜衣依然显得突兀。

2012年7月28日,白天在脑海里倒带的画面,又在梦境里悄然呈现。在梦里,我看到了曾经那些一瞬间的底片,没有色彩,丢失了语音,模糊,不清。

2012年8月30日傍晚,游走在并不繁华却热闹的老街上,晚风习习,打在树梢,不知摇曳着谁的憔悴,挑灯夜卖的人特别多。

2012年8月30日零点,在舞厅外门,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兀自左右摇晃,其中一个忍不住弓着身子吐了,另一个在用力拍打他的背。

2012年9月5日,天气突然间变冷,再过两个月就到了立冬。生活里掺杂了太多过往的片段,让人深陷过去不能脱身。

2012年10月7日,这几天,阴差阳错的在和一个日本的女孩聊天,深感上学时多学点英语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几天,很努力,终于看到了黎明,终于不用再让别人失望。

这几天,喜欢听王菲的歌,《暗涌》《彼岸花》

这几天,想通了一些事,戒掉了执着,竟有些难过。

2012年10月23日,表弟电话里说已经到我住处了,正看我桌上的小说手稿。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牛仔,白色衬衫和匡威布鞋,看来天气还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冷,也是,他一向都很潮,以至于不计较温度。

2012年深秋,今天晚上,老表打电话对我说非常想喝酒,我提着酒敲门,他和弟妹正趴着看《裸婚时代》,嗔怪我擅自准备了酒菜,三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与楼外寒风的呼啸声对比,非常地温馨,即使是未过门的弟妹,也非常地温馨。

2012年12月,此刻好像欢快也不对,如果心情可以设置,我愿把它控制在那么一点点的悲伤之内,留出足够的空间给日后,我们可以试着幻想一下以后的生活,那将是多么的羡煞旁人。你看,快乐的源泉如此巨大,以至于悲伤不敢来袭。

2012年10月23日,耳畔忽隐忽现的呢喃,都跟随时光以光速远离,终将灰飞烟灭。你身边所有爱你的恨你的都一如既往地爱着你恨着你,只有我在梦里游回到岁月的上游,去更早的时间和地点与你相遇,为你拦下所有的伤害。

2012年11月10日,11月11,早已约定俗成。光线给了这个重病的城市一个特写,棍棒在现实的支配下抽打着现世,节节败退。

2012年12月26日,那个下午的晚霞特别难忘,两个人行走在校园里,遇到好友也只剩下一句问候,偶尔有几双熟悉的眼睛或多或少地停留在他们身上,看着他们身体的距离,看着他们拘束的美好。

2013年2月20日,在咖啡店见了老朋友,还是那样惬意,我们的感情就像桌上的杰克丹尼一样浓烈,悠长。

2013年3月12日,几乎忘记了那些和心情有染的天气,晴天亦或是阴雨,以及热烈时光下的对白,开始不爱聊天。

2013年6月30日,上午9点半,我终于到达,但却很悲伤,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会呼吸的痛》

2013年6月30日,临近黄昏的时刻,我身在西栅的尽头,爬上高台,眺望古人伟大的杰作,京杭大运河。 走到一家店铺,拿了一瓶酒和一只特色烤鸭行走在灯火遍地的乌镇里,那个时间是乌镇最热闹的时候。

2014年11月2日,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有的事在你意料之外几万光年,坚信的事却一直得不到验证。 有人说任何事到了最后都是好的,如果不好,说明还没到最后,我深信不疑。

最后2014年11月2日这一段,几乎是我的封笔之作,那时候总觉得再写下去,或许会抑郁,刻意让自己思想落得现实躯体回归现世,而多少人又在病态的现世漩涡里一圈又一圈地回旋,无法逃离。我毫不例外的成为其中之一。

有的人郁郁不得志,有的人艺高胆大,自己属于后者。这个“艺”理解为,用四分之三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四分之一的自负调配而成苦中微甜的饮品,不知道谁赋予我的这玩意儿,让我有时欢喜有时悲。

正确价值观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人生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公元1993年,一只公鸡存活于世。

公元2010年,天生没有翅膀,透过灯红酒绿,山竟不是山。

公元2018年,他隐约意识到山应该还是山,山的确是山,自己却不见了。

人群中,有的人是鸡,鸡有报晓的金鸡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有的人是犬,犬有苦等主人的忠犬和吃屎的癞皮狗,有的人是猪,猪有聪明自信的佩奇和懒惰凶猛的野猪。我相信后者反而是少一些勇气。

在梦里,他时常奔跑,他相信,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让现实抓不到他的地方。别人说要到那个地方,你必须比别人多一点勇气,可能会付出冒险的代价,可能会死在半途上。你敢不敢去?

他和母鸡说,他看不见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在哪。这次他一定要去,要爬上那座山顶找回自己,必须要比别人多一点点勇气。

2018年8月10日,开始我的寻觅之旅,凌晨3点半起床,4点半到达绍兴市诸暨市火车站发车,8点半到达山峰所在地级市丽水市,上午11点到达山峰所在县级市龙泉市。一切都在严谨的计划之中,向来是这样。

在龙泉市车站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卯足劲吃了一大碗面,走的时候顺带一瓶水一瓶红牛,背着包匆匆离开餐馆,那时走路都带着风潇洒的很,像个勇敢的战士。

从龙泉市车站到山峰有40分钟车程,12点半到达。江浙地带第一高峰凤阳山主峰一一黄茅尖,海拔1929米。

作为江浙第一高峰1929米高度并不是特别高,给自己登顶往返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之内完成,所以很明显,即将经历一场浪潮式的酸疼,伴随能量透支。

遥想4年前爬泰山的经历,1500多米一上一下大概12个小时,累得一路上污言秽语。基于近几个月持续的5公里10公里长跑,仍是信心满满。 龙泉市到景区的途中车很少,S型沥青路几百米就是一转弯,差点绕晕在龙泉。没看到景区我就隐约感觉游客不会太多,交通实在不方便。

下了车我顺着司机指的方向来到景区大门,冷清了点。没有关系,因为这次的目的不关乎山上有没有人。我不是旅行,更不是旅游。

景区大门一一缆车一一景区大巴一一观光车一一黄茅尖入口,这一路人倒还挺多,有点人气总是好的,但依然不在乎。

早已迫不及待,入口开始就是青青的台阶,一直向前开进,慢步悠哉。周围全是丛林,静谧的很,时而蝉鸣,和爬动物在树叶底下的娑娑蠕动。

急切的征服欲望促使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海拔1300米的时候,温度就很低了,大概比山下冷10度左右。树叶又多,像是穿行在深秋。身体毫无疑问是疲惫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有一个人影,哪怕一只鸟的作伴。

开始调整步率,渐渐慢下来,稳稳地前进了200米的高度,海拔1500+。 继续前行,现在前进一个台阶都较困难,但是享受这种状态。没一会,听到上面有人唱山歌,年纪不大,但不是一个人。惊喜之余,加很脚步追上去,看到了人影,是一家四口。爸爸和儿子在前面,后面是妈妈和女儿。女孩手持登山杖,和妈妈相互搀扶,也依然惊叹她们继续向前。 过了那阵异常乏力的阶段,那对母女给我让路。一番狂轰滥炸式的冲刺,此时山顶就在眼前,目测也就剩余50米的高度。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太阳直射山顶,依然冷得像秋冬,山顶早已有几批欢快的登山者在争先拍照纪念,不停地打电话分享。有70多岁的大叔大妈,有十岁有余的小学生。 在不算嘈杂的欢声笑语中,只有我站在山顶中央,看着远方不语。

图片发自简书App

图片发自简书App

像跑步一样,登山一点也不难,难的是翻越心中的那座山。翻越心中那座山,不要怕走错路,也不要担心天色渐晚。

《圣经》说:人类,生来就有原罪。 就像人性里注定要基于躯体对疼痛的感知滋生类似于自私、懦弱,基于躯体对舒适的感知滋生类似于虚荣、懒惰的动物劣根性。

自私的,凡事只想自己,全然不顾兄弟姐妹和家人的衣食者云云。

懦弱的,从来都不敢把自己的问题拿到桌面上剖析者云云。

虚荣的,忘记自己高兴与否,鼠目寸光地不能长久者云云。

懒惰的,只想长眠,醒来还不饿的,继续长眠者云云。 我一度行走在深渊,错的离谱,但是唯一让我觉得比别人强大的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每一次都是爬起来捡起战斧劈向自己。芸芸众生,犯错几乎是人类的基本属性,但作为高等动物,要活得明白,不得有自我救赎的勇气吗?

8月10日那天,下山的过程很快,身体像是在山间翻滚而下。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将再次采取行动,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无限期退出娱乐圈,拒绝一切无意义的娱乐活动和低俗嗜好。展现一个创业者应该有的姿态。这一次,让自己静下来,以刮骨疗毒,猛药去疴的勇气深耕自己,潜心修行,闭门修炼。

人生三个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但愿而立之年见到自己,有生之年有幸窥见天地和众生。借此游记,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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