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然抬眸,看到是陶欣然也很惊讶,他回国才半年,父亲一开始也只是给他最基层的岗位磨练,最近才被提为项目经理,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负责这次与天佑的合作。
他其实那次在A大见过她,四年前她脱身的那样决绝,他曾发誓不再见她,不再念她,从此只是路人。
这四年,他在国外努力读书,原本只计划在国外待两年,后来因为进修一个科研项目,他又多呆了两年。刚开始他每天都会想她,后来渐渐地越来越少想起……
陶欣然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情绪是重逢的喜悦,她呆呆地看着他,恍惚还以为是做梦,忘记了一切动作。她在想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陶欣然,好久不见!”这原本是她想说的。
“好久不见。”其实她还想加上一句,这四年你过得好不好?
除了他们两其他人都显得很疑惑,一方好奇太子爷和天佑的总监是什么关系,另一方惊讶他们“老实巴交”的大龄剩女竟会认识这么帅的富二代。
陶欣然兀自强定了神,今天他们是敌人。
这次谈判,双方都是有备而来,陶欣然率先抛出他们的条件,随后天佑的代表也开出他们愿意出的钱和利益分成,陶欣然有点庆幸,对方代表不是他,要不然她真的做不到争锋相对,分毫必争。谈判僵持了三个小时,最后双方都做了让步,这桩合作案才算圆满结束。
签完合同也到了午饭时间,天佑一行人来到A市,TM作为东家,理应当好好招待,早就在一家出名的西餐馆定了位置。
结束完,陶欣然就像泄了气的脾气,完全不复刚才的精明干练,整个人顿时焉了,大家都很开心,陶欣然却恍惚,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以不舒服为由推了午饭,又交代了底下的同事好好招待,陶欣然便先行离开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陶欣然再也忍不住了,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过往的行人纷纷投去怪异的目光,大抵是看她穿的这样精致,却又哭的这么狼狈。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抬头向上看,却不是他。
“见到旧情人了怎么还哭的这么伤心?”成毅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话。
陶欣然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想通了。她猛地站起来,顾不上擦脸上未干的眼泪,起的太猛,她的头甚至还有点眩晕,可那一巴掌还是准确无误的甩在成毅脸上。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这些都是你精心安排的!”陶欣然歇斯底里地对着成毅吼。
那一巴掌,他本能躲过去,可看到她的眼泪他生生接了这一巴掌,她力气不大,打完她的手甚至还在颤抖,可见真是气急了。
本以为她接下来会再说些什么,可只说完那句话,陶欣然就仿佛再也不想见到他似的转身跑开了,他倒希望她能对他发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望着她飞奔的背影,成毅笑的有点苦涩。
陶欣然在家睡了两天,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沈之然冷漠的眼神,若是冷漠倒罢了,可那天会议中途休息他在洗手间的外面堵住她,语气轻佻,眼神邪魅,将她逼到墙角,两手困住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起来和往日的翩翩少年并无两般,但却吐出了最恶毒的话,陶欣然,这是我的订婚帖,你可一定要来!
她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他却要订婚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罢,原本就是她奢望了,从此以后再不敢求。
陶欣然病了,她向公司请假,电话那头李启明一反常态并未催她上班,反而叮嘱她好好休息,不必着急上班。
就这样,这病来势汹汹,反反复复竟两个礼拜才全好,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家里,状态好就去楼下菜市场买菜煮饭,病的厉害就直接不吃,饿了就喝水,等病好了,腰身也减了一圈。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的厉害,即使花上浓浓的妆容,也只是勉强看起来精神一点,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腰身盈盈一握,以前的衣服都大了些,挑了很久选了一件酒红雪纺连衣裙,穿上不会显得太消瘦。
从A市到B市,坐高铁需要两个小时,下站后招了一辆taxi,司机问她去哪,她回:xxx酒店,这是B市一家六星级酒店。
今天她去赴沈之然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