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搂定宝塔山
延安,原名肤施,西北边塞重镇,有“塞上咽喉”,“军事重镇”之称,是北宋王朝对抗西夏的前沿,被誉为“三秦锁钥,五路襟喉”。宋代名相韩琦,范仲淹到此镇守。范仲淹的隶书崖题刻“嘉岭山”与“胸中自有数万兵”,在宝塔山的悬崖上赦然矗立,洁折光亮。尤其是《渔家乐,秋思》一词:“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峰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的句子雄奇飘逸,可谓是字字妙玉,不仅在文学史上千古流芳,而且“浊酒一杯家万里”,“将军白发征夫泪”的词句,更是令人感概万分,唏嘘不已。
然而真正使延安誉满天下,名垂千古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1935年10月),毛主席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结束二万五千里长征,在这里,领导全国人民进行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13年的峥嵘岁月,从此“革命圣地延安”不翼而飞,妇孺皆知,与“革命摇篮”井冈山,“红色故都”瑞金,并驾齐驱,为中国革命做出巨大贡献,不仅名载世册,更记在中国人的心里,而延安更以时间长,对中国革命影响大,似乎更深入人心。以延安为题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不胜枚举,青年时代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杜鹏程的长篇小说《保卫延安》,贺敬之的《回延安》。尤其是“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句子,让人心潮澎湃,激情难抑,也更引起人们对革命圣地的向往。仿佛看见忠厚朴实的陕北老乡“白羊肚手巾红腰带,亲人迎过延河来。”而来访的客人心情激动“满心话儿登时说不出来,一头扑进亲人怀”,或“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贴在心窝上”。畅想七十余年前,延安革命形势如火如荼,多少热血青年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从全国各地奔向延安,延安大学,鲁艺,自然科学院,民族学院,(后统称“延安大学”),由杰出的革命家,教育家吴玉章,周扬先后任校长,培养出多少个
才德兼备的学者与革命家,为中国革命作出不可估量的贡献。还有那“在黄河之滨,聚集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儿女”的“中国抗日军政大学”,她那“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教育方针和“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校训,(任抗大教育委员会主席的毛泽东亲自制定),更是独树一帜,是教育史上一朵艳丽无比的奇葩。
可以说,延安不以历史沉淀而消沉,随岁月变迁更激越,而“延安精神”更是以苍海桑田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因为延安精神代表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自强不息,开拓进取的精神,同心同德,顾全大局,团结奋斗的精神,以及勤俭节约,无私奉献,先人后己,不怕牺牲的精神。因而可以说,革命圣地延安和“延安精神”,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存。
“巍巍宝塔山,滚滚延河水,全世界人民都向往着你啊,革命的圣地延安”。在青年时代就十分向往能到红色的延安一游,五十余年这种冀望不以岁月变迁而冲淡,在近古稀之年,携老伴专程从山西老家,坐高铁,乘普快,打出租,在近黄昏的时刻来到延安的象征一一宝塔山畔,了却多年未实现的夙愿。虽然延河水不再是滚滚咆哮,而宝塔山景点经过多次的修缮,但范仲淹苍劲的隶书仍巍然耸立在宝塔山崖,尚保留着历史的厚重,我仿佛看见周副主席策马越延河的场景,也仿佛看见小八路在延河边饮马,或捧起清凉的河水擦拭汗渍渍的面孔,也仿佛看见埃德加,斯诺在延河边勾思着《西行漫记》(《红星照耀中国》),也仿佛看见白求恩辞行宝塔山奔赴抗日前线,用银色的手术刀救死扶伤,发扬着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在游人中,有一群人身着灰布军装,红星头上戴,红旗两边栽,更让人穿越历史,不禁感慨万千。
也许是到下班时间了,宝塔的门挂着大锁,让那些想拾级而上攀上塔顶,腑瞰延安城全貌,领略黄土高坡的壮阔无垠的人十分失望,但丝毫不以花60元的门票,二十元观光车票而懊恼,这正是革命圣地延安魅力之所在啊。
2019年5月30凌晨一点于延安维也纳国际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