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刻,我挤进了这个叫做胭脂镇的地方。我靠在墙边喘着粗气,两个脚掌痛的不能触地,手肘也一阵一阵的灼痛。这里靠着不妥,入夜很凉,我得找个稍暖的地方过夜。
我撑起不知透支过多少次的身体,再次走起来,向城中走去。走了才半里,就看到一条小河蜿蜒在路边,我俯下身大喝了几口,然后洗洗我手肘和脚底的伤口,再洗洗脸,捡回一些精神。
“路旁不是冻死骨,他年不肯填沟壑。”被清凉的河水洗过,我忽然又了些精神,觉得我也是命大如斯,必然否极泰来。
“你这人倒是有趣,落魄也有诗相伴,妙哉妙哉。”身后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也是有趣的紧,能看我落魄,看我作诗。”我有了些精神。
“哈哈,嗯,那我想和你交朋友的人,因为我想和有趣交朋友。”原来是一个文气书生,看起来不过弱冠。
“噢,是么,我只落魄,不有趣。”
“孟夏,还不走,回去晚了,先生要骂了。”远处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原来眼前这人叫做孟夏,果然是一个小书生。
顺着小河一直走,约莫一里,是一座桥,桥边有平地,似乎适合栖息,今晚就宿在桥下吧,也算个避风塘。
入夜,上弦月早早西落。我靠着桥边躺下,睡我多月来的第一个安稳觉。梦中,仿佛有一只手轻抚我的面庞,手臂上也不似那般灼痛,有丝丝的清凉传来,脚底也似乎有人在帮忙擦洗伤口,不那么疼痛了。
来到胭脂镇的第二日,太阳亮的耀眼,刺的我睡不下去,睁眼呆躺了许久,才发现,我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叫做胭脂镇的地方。
“又碰到你,你睡在这个地方?”昨天那个叫做孟夏的书生在我清醒后的第一时刻,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我就说,我容易吸引有趣的人吧。”孟夏高兴道。
“明时自堪恋,入夜未全尽。送给你最合适不过。”这人真是自恋,不过这么些天我都没说过话,现时有人同我说话,也是不错的。
“有诗相赠,多谢多谢。”
“孟夏,你多大了,说话能不能不要让我总有笑哭的冲动。”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叫孟夏?”
“猜的。”
“啊,神奇。”
“还有更神奇的。”
“哦?”
“比如,你是个姑娘,你们这个镇子上全是姑娘。虽然看着似乎不是。”
“你好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你们都散发的姑娘的气场。”
“啊,你有多大了,猜的总是这样准。”
“差不多是你婶婶那么大吧。”
“不,不行,我不能叫你婶婶。最多是姐姐。”
“有我这么浑身污垢,蓬头乱发的姐姐么。你今天不上学吗,小孩。”
“我不是小孩,今日先生身体不适,故而休沐日提前。”
“哦,你们学堂在哪里啊?有没有免费午餐可以吃。”我比较感兴趣这个镇子的学堂有没有慈善事业。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书院有施粥?!”
“猜的,一般书院什么的,不是最能笼络人心的地方。”被关过一次的我,很多都想得通,“带我去吃。”
“噢。”
从此,我就开始了胭脂镇胭脂书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