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清水养育了一条河。摇曳的青松绿色了一条河。而我的父亲用他那颗炽热的心生动了一条河,感动了一片原野。
一
季节尾随着季节,当金秋来临时,谷穗正拖着沉甸甸的身子在深深鞠躬。高梁像醉了的酒汉,满脸通红。玉米揭开伟大的襟怀,袒露黄金身躯。
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神秘地赐予。
父亲把农具擦拭干净,扛到田间。他佝偻着身躯,镰刀在他手里尽情挥舞,丰满的稻谷随之倒地。豆大的汗珠顺着父亲的脸颊流淌下来,滴到谷子上,渗入泥土中,滋润干涸的大地。
父亲的瞳仁里射出一缕一缕闪亮的欣喜,他立在田头,草帽儿显的更大。他那高大的身影成了天地间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父亲伸出宽大的手掌托起九月,托起秋天。
二
父亲整天在田间奔波劳累。记忆中的他总是光着一双脚板。他常常说太忙了,来不及穿鞋。那摆在床下的几双旧鞋子上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父亲的脚板大多时候都在和大地亲近。
随着岁月的流逝,父亲年纪大了,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此后再也没见着父亲光着脚板了。而他的脚板上也生出了一层厚厚的茧。那是生活的见证。
一次偶然的机会,父亲让我和他一起去堤上走走,正是夏日的黄昏,堤上积了大量的灰尘。父亲竟索性将鞋脱掉了,在泥土上走着,身后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在夕阳下,很美。
三
父亲很勤劳,而有时,我甚至认为父亲是个勤劳的有点傻的人。
下雪了,一望无垠的雪原。
积雪过后,清瘦的树影在寒冷的风中晃动,虽有阳光散布温暖的气息,却依然阻止不了风中夹带寒意的逼近。
一大清早,父亲就拿着铁锹,带上厚实温暖的手套,到外面扫雪去了。父亲的身影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雪原上只有父亲立在那儿扫雪,衣服不时被寒风拂起,父亲的眉梢上染了一层白霜。
朴实的父亲深深感化着上苍,上天赐予一条夺目的彩霞,照耀着父亲和他的原野,他们放射出生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