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命定的东西,我注定不能去挽回。
E被老板炒鱿鱼,他临走的时候只收拾了自己的黑色背包,办公桌恢复成他刚来时的模样,干干净净。他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压住了他蓬松的头发,分叉刘海挡住了眼帘,粗糙地扎进他的眼眶里,很疼。
他单肩背着黑包,没一个人来送行,没一个人为他不平,办公室里的同事冷漠地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敲字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催促着E早点离开。少有人频频回头去目送他的背影,也只是不多的一眼。E在同事间的关系处的平淡如水,同事对他的印象最好不过老实巴交埋头工作,最差不过高冷孤傲不理人。
E却自以为自己在同事之间处的不错,至少能在中间值,他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进公司,一个人出公司的这一天。
E强撑着潇洒地留给了同事们一个背影,并在心中腹诽祝福公司早日倒闭。
E很难过地回到了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出租屋一打开,湿冷褊狭,不用换鞋,跨一个步子就能躺到小床上,他不敢用力把身体砸到床上,一是木板床不抗造,二是木板床硌得慌。
脑袋埋在被子里,他呼吸着早晨被子的味道,一滴泪挂在了微卷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