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闲来无事才能坐着公交车全心全意地听郦波老师品读唯美诗词,听着听着,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看到郦波老师总是感到无比亲切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是一边开车或者一边走路或者一边搬砖的时候听,所以也没有完全从心,终是今日霍地得到了答案。曾经有个朋友,“曾经有个朋友”这几个字,不知道应该质疑曾经二字,还是换掉朋友二字。每次“曾经”的出现,似乎都会有一个伤感的故事,然而这次不是。这个朋友和郦波老师神似,神态的神。
他个子不高,白白的,眼睛不大,不帅。他爱笑,言必笑,笑必眯眼,然后眯眼眼睛就是一条缝。他感性而不失理智,我没见过他生气,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易生气,亦或是因为我们还没熟悉到他能跟我生气的地步或者发生能让他生气的事情。
高三的日子虽然紧张,但也有趣,同时也有很多瞌睡的时候。我们虽然不是同桌,但是两张桌子拼起来的时候中间坐的那两个人就有两个同桌,我右边的同桌就是他。我好多次打瞌睡或者已经睡着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从后面抓住我的双肩使劲前后摇晃,在那种大脑不控制脖子的状态下,我的脖子长而软,大脑袋前后上下的甩,很快就被甩清醒了,醒来之后我会转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像他摇我那样,前后加上左右甚至闭眼不管方向使劲摇晃,有时候是从正面抓住有时候是背后,这个取决于他面向我还是已经及时转过身子去了。
他会用嘴咬开火腿肠,不是把火腿肠咬到看起来恶心的不成样子不想吃的那种,是咬开一头,从咬开的地方一扯,一根完整的火腿肠就剥开了,这简直可以算是野外生存的技能了。我找他教我,他笑着说很简单啊就咬开一根,我为了学习,咬了一袋子的火腿肠,直到现在,我每次开火腿肠都是用牙咬开,是他教给我的那种方法。
那时候,我有个电子词典,词典里有个电话本,但我基本不用,因为那个时候有电话和呼机的人为数不多,而且电话号码就那么几位数字还带有地方特性,我根本用不着电话本。他喜欢捣鼓我的电子词典,有次捣鼓完之后放我眼前,我看到他把自己的呼机存在上面,名字是“阳哥”,我跟他说你比我小,他不理会只是眯眼一笑。这些事情虽然过去多年,但是想起来却都历历在目,包括他走起路来高低肩的样子,还摇摇摆摆,甚是有趣。
我们家在十八线城市。几年前,家里出了点事,我知道他在那个县城上班,毫不犹豫的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他理性而淡定的了解了情况并且帮我处理了事情。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句发自内心的但是听起来有点见外的话“这次多亏你了”,尽管这几个字我觉得他是不需要的,如果我在他面前,彼此能看到对方的表情的话。如果这件事换作我,他的事我定然也会尽心竭力。得到他的回复是:咱关系一直扛硬嘛!
有的人,他在手机里,从来不活跃,也无需维系。但是你知道,他就在那里,巧的是,他也这么想。
二零二二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