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窗外有光

幼年时的你是否和我一样跟随爸爸的脚步往前走,你每天看着他过得十分忙碌,被生活中的琐事困扰。我和同年代的城市人不一样,我是个农村人,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同学说我像个独生女;我和邻居的小朋友不一样,我喜欢坐在楼梯间窗口处往外看,那时候村里人说我像个观音一样;我和邻居一样有个偷渡到澳门打工的妈妈,那个时候大人们想挣点钱,还期许着拿到个绿卡,我妈妈是个不要寄托于男人的女人,她勇敢,她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给她三个孩子挣来富裕的生活,可惜…..;我和邻居也有点不一样,邻居家出去的是爸爸妈妈,让老人家照看了三个孩子,有时候偶尔会想谁更幸运些,又该以谁为基准做对比呢。

说回我,我的妈妈在澳门东躲西藏地做着保姆,还是没有讨上期许的政策,绿卡的愿望没有了,已最安全合法的方式回来了,那时我并无法理解到那种胆战心惊的难受,那时是我小学毕业那年。我们偶尔会在大伯家通电话,话费很贵,我家很穷,主要收入来源就是我妈寄回来的钱,所以一般聊天内容都是寄了多少钱,每次结束前都会让我说几句,据说她要走的时候,我哭着追着跑了一路,似乎都只是一场自我安慰的泡沫,一丝印象都随着时间流逝去了。

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我的对周边人的情感来得特别慢,不知回应和反馈;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我对电视里、小说中的悲伤总能一秒到位,平时坚强倔强的眼泪可以轻易滴落。

再来说说我的爸爸,别人的爸爸是陪伴生长的朋友,我的爸爸会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一个人呆着,我可以分析出很多个理由去证明这个做法是多么的“为了我好”:1.村里那时毒品泛滥,村里大多富极一时的人都变成讨人嫌的小偷。2.我爸爸是个听话的农民,事实上没有任何人及任何外力改变他一生农民的做法,在很多人看来大半生的农民生活是颇为失败的,也是贫穷的根源,即便如此,我的选择是尊重他的选择。3.哥哥姐姐和我有较大年龄差,都要上学,也因为代购没法带着一起玩,小时候的中心思想是,男孩和女孩不一起玩,女孩和小女孩不在一个水平里玩不了。以上原因都是我成为观音婆沙的后果,村里人喜欢那样取笑我,却没有人问一句为什么,我想说,在窗边往外看,可以看到小孩子在玩、在笑,我就不那么寂寞了,屋子里黑,窗外有光。

慢慢地,即便我在窗外都失去融入进去孩子堆里玩,进去玩反而无法自在,感到更多的是疲惫而不是愉悦感。慢慢地,我习惯了在背光处欣赏阳光下的美好与欢笑,是否和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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