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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夜幕下闪烁不止,高楼鳞次栉比,灯光璀璨夺目。这座南方城市的夜晚弥漫着繁华大都市特有的璀璨与迷人,又带着一丝朦胧的暧昧,如梦似幻。
九十年代中叶,这座背靠香港的大都市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年,年仅十五岁的林小玥站在罗湖某条繁华的人行天桥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下方车水马龙的街道。那如梦似幻的夜景让她陶醉,与曾经生活的宁静乡村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个年轻的农村少女,对城市的繁华与陌生都充满了懵懂与好奇。即将融入这座璀璨而陌生的城市,开启暑假打工生涯,心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次日清晨,在堂哥的引领下,梅亭书廊映入眼帘。这家店位于罗湖一条繁华步行街的十字路口旁,其雅致的气质在周围的环境中显得别具一格。一走进店内,便立刻被这里的静雅环境深深吸引。难以置信,竟能如此幸运地在这家虽不大,却摆满了钟爱书籍的书店工作。当然,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堂哥给予她的帮助。
小玥是带着逃离的伤痛离开老家的。刚结束初三的考试,没等成绩公布,便与母亲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发泄完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恨。带着满心的伤痛,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窒息的家。
在爸爸的请求下,堂哥带领小玥离家,并答应帮助找工作。眼前的这家书店,宛如梦中的天堂,那些梦寐以求的书本,在这里都能找到。有那么一刹那,内心充满了窃喜,甚至幻想着,如果能在这里工作一辈子,那将是最大的幸福。
“小玥,这是你的工作搭档燕姐,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燕姐,她也是你老乡,你们可以用家乡话私下交流。”老板娘梅姐带着特有的爽朗笑声走过来。
小玥略显腼腆地答应着,目光不禁被眼前这位老板娘所吸引,满是羡慕之情。梅姐是堂哥的师娘,目测三十几岁,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韵味。那一头烫着大波浪的卷发,仿佛是九十年代港星特有的标志,优雅而迷人。脸型稍长(有点像黄圣老公杨子的脸),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梅姐的穿着简单大方,一件合身的旗袍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笑容爽朗,如春天的阳光,让人感到无比舒适。说话的声音既温柔又坚定,既有女性的柔情,又不失老板娘的威严。
站在梅姐的身边,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那是属于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小玥对这位老板娘心生敬意,同时也为能在这里工作而感到庆幸。
同事燕子姐是一个看起来简单利落的姑娘。梅姐介绍完后,燕子姐便带着熟悉书店的各项事务。
在书店工作的第一个礼拜,小玥都沉浸在兴奋之中,她太热爱这份工作了。
“燕子姐,这里的所有书都可以看吗?这份工作真是太好了,如果能一直在这里工作,那可真是非常开心的呀!”当书店里只有她们俩人时,小玥兴高采烈地问个不停。
一个礼拜后,小玥却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你尽快熟悉这些工作流程,最好拿本子记下来,我带你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要离职了。”燕子姐平静地说着。
“什么?这么好的工作一个月后你就要离职了?”小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看来,这种轻松、环境又好、包吃包住的工作,怎么可能有人想离职?
“我们是老乡,就告诉你一点,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总之,以后工作认真点,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一点就好。”燕子姐欲言又止地提醒道。
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感谢了燕子姐,可小玥并没有太在意燕子姐的善意提醒。
日子在平稳中悄然流逝,小玥对这份书店工作倾注了满腔热情。她以极高的专注度投入到学习中,不出二十天,便已掌握了书店的运作流程。
每天,小玥都怀着满满的热情照料着书店。当有顾客选购书籍时,她热情地提供销售服务;顾客想要租借书籍时,她熟练地为其办理出租手续并收费。夜幕降临,书店打烊后,她便迫不及待捧起钟爱的书籍,沉浸在书海中,直到双眼疲惫才不舍地放下书休息。生活似乎就这样简单而有序地进行着。
这家几十平方米的书店拥有独特的运营模式。店内分隔出一个精致的小区域,专门用于当年流行的卡式录像带的出租和出售业务,同时还销售进口的唱片。而书店的主体部分,则是一大半的书籍销售和租赁业务。这就是整个书店表面的运营模式,简洁而明晰。
那天,燕子姐请小玥吃了一顿快餐,然后正式告别。小玥紧紧拥抱了燕子姐,对她的离职充满了惋惜和无奈。燕子姐叮嘱要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
燕姐离职后,小玥独自承担起整个书店的运营责任。老板娘每天只在下午一点左右过来店里帮忙,晚上七点左右便回家。书店通常营业到八点左右就打烊。
尽管每天忙碌不停,但小玥却觉得游刃有余,与干农活相比,这份工作轻松许多。她以极高的标准对待每一项工作,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能熟练地处理店里的各种杂务。
更让她感到欣喜的是,书店的后半部分被巧妙地隔出了一个温馨的小套间,虽然空间不大,但足够堆放存货。一张舒适的床、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于小玥来说,这里就像是她的精神家园。每当书店打烊,拉上闸门,这个世界就完全属于她。她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享受着阅读的乐趣,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工作。
日子如常流转,一天夜晚,店里突然迎来了几位中年男子,进店就径直走向柜台梅姐身旁,似乎早已认识。小玥在图书区域不经意地观察着,感到这些人与梅姐的关系非同一般。
稍后,梅姐招呼小玥看好店铺,进了店铺后方的房间,不久后又离开了店铺。小玥心中有些疑惑:“不是来了几位客人吗?梅姐怎么突然又出去了呢?”
小玥走上前去询问客人:“你们不是约了老板娘吗?她怎么突然出去了呢?”
客人回答道:“她去拿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心存疑虑,但小玥也没有过多追问,只好礼貌地让客人稍等片刻。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梅姐提着一个大包走了进来,看她从中掏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包裹给客人查看。紧接着,客人递了一叠厚厚的百元钞票,目测有两三千元的样子。小玥注意到,梅姐迅速地将这笔钱放入了手袋中,并没有将其放入收银柜。交接完成后,几位中年男子便匆匆离开了店铺。
晚上关店结算营业额时,惊讶地发现账簿上并没有记录这笔突如其来的收入。回想起燕子姐的告诫——不该问的别问,便没有过多深究,心想或许这是老板娘帮人代买的货物款项。
但小玥心中始终存有一丝疑虑,记得梅姐出去之前进了后面的房间,那个房间除了她的几件衣物外,主要堆放着店铺的货物和一些私人物品。
晚上关门后,小玥忍不住打开了梅姐的衣柜仔细检查。衣柜除了挂着几件衣物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就在她拨弄衣物时,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原来,衣柜的边上有一个钩子,上面单独挂着一件衣服。她拿开衣服后,发现了一串钥匙,心中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串钥匙呢?难道梅姐晚上出去是为了拿这串钥匙?以十几分钟就回来的时间推算,难道在这附近还有老板娘其它店铺不成?”
小玥清楚记得堂哥说过老板娘家离店铺很远,坐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那么,这附近的店铺就不太可能是她的家。也从未听说过梅姐有第二家店铺,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也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只是从此以后,小玥开始对老板娘多了一分留意和观察。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隐约觉得燕子姐的话似乎话中有话。
一连数日,老板娘午饭后如常来店里协助。时不时关心下小玥是否辛苦,是否适应这里的生活。这让小玥感受到了来自老板娘暖暖的关怀,工作更加认真投入了。
恰逢周末,老板娘带着一对儿女来到店里,并让孩子们亲切地称呼小玥为姐姐。小玥发现梅姐的女儿长得极其漂亮、可爱,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大眼睛、高鼻梁,宛如一个活泼的小公主。儿子则三四岁的样子,与姐姐相比,并没有遗传到父母的明显特征,塌鼻子、小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线。两姐弟站在一起显得截然不同,但也聪明伶俐,调皮可爱。小玥心里暗自嘀咕,“同一个妈生,怎么外貌却天壤之别。”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梅姐又有几次私下交易。再次注意到,每次出门前总会进房间,从柜子里取下一串钥匙。小玥心中充满了好奇,那串钥匙究竟是用来开哪里的门呢?虽满心疑惑,表面上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暗自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天下午,老板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店里。定睛一看,这不是老板娘的丈夫,梅姐的丈夫堂哥带见过。
“小玥,这是我香港表哥,你叫他龙哥就好。”老板娘介绍着。
“龙哥好!”小玥腼腆地向龙哥打了声招呼。
龙哥大约四十多岁,一身打扮与当时风靡亚洲的香港古惑仔形象颇为相似,看起来帅气而威严。他穿着一件白背心,清晰可见背后和手臂上都纹着一只大大的老鹰,给人一种黑道人物的感觉。龙哥和老板娘在后面的房间里不时传出笑声,小玥偶尔偷瞄一眼,发现龙哥双手搭在老板娘的肩上,两人面对面聊得十分愉快,举止非常暧昧。这让小玥感到尴尬,但转念一想,也许人家表兄妹之间比较随意,加之太久未见,所以过于亲密一点。想着这些,小玥便没有过多在意了。
临近下午,老板娘说:“小玥,你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还没放过假,今天表哥来了帮忙,下午放你假出去玩玩吧!”
小玥听后高兴不已,几个月来一直忙于工作,确实没有时间与同在深圳的堂哥、堂姐们相聚。谢过老板娘后,便开心地出门去了。临走前,老板娘特意叮嘱:“不要将店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堂哥。”小玥一一答应了下来。
与堂哥见面后,简单介绍了在书店工作的一些情况,顺道侧面向堂哥打听老板娘香港表哥的事情。堂哥表示从没听过他师父提过老板娘香港有表哥,为了不影响堂哥师父、师母的感情,小玥并没有贸然将龙哥的事情告诉堂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着。
第二天步入书店上班,小玥留意到房间内散乱的垃圾堆和床铺上凌乱的痕迹,这些细微之处透露出梅姐昨晚曾在店内过夜的迹象。心中涌起一股对梅姐的敬意,为了工作,竟能在这简陋的环境中过夜,这份坚韧让小玥深感佩服。
那天之后,老板娘告知即将出差数日,平时的工作暂由她姑姑的儿子(阿伟)过来顶替几天。特意嘱咐小玥:“要悉心指导阿伟的工作。”
老板娘出差的日子里,店内运营如常。也就是在那几天,邻居欧阳莉莉看到老板娘不在店内,会来店里与小玥聊天。她以前曾与燕子姐有过来往,但老板娘在店时,从未踏足店内,甚至装作不认识她们。从阿莉口中得知了老板娘的一些秘事,虽然小玥将信将疑,但也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因为关乎尊敬老板娘的声誉。
老板娘也曾私下提醒小玥:“要与欧阳莉莉保持距离。”小玥并未过多追问原因,只是表面上郑重答应老板娘。自从听到老板娘秘密后,小玥不禁认真思考了老板娘与龙哥的关系,以及那串钥匙背后的来历,似乎这几项关联背后能串起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具体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清,只是隐约感觉到,似乎要去证实一些真相。
尽管心中充满好奇,但小玥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她决定更加仔细地观察老板娘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一天晚上,梅姐像往常一样拿着钥匙离开了店铺,机会难得,小玥偷偷紧随其后出了店门,观察老板娘的去向,发现她走进了店铺后面一幢不远的楼房。小玥认真记下了那个门口的位置,心中激动不已,终于发现了这个困扰多时的秘密线索。
可小玥也感到了一丝困惑和不安,为何老板娘要在别处存放东西?那里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交易?每次交易都如此匆忙且价值不菲,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小玥决心要自己去揭开这个谜团,找出真相。
就在犹豫着的一个深夜,店铺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警犬的狂吠。小玥从梦中惊醒,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声音确实来自门外。在这漆黑的夜晚,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丝响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中忐忑不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警察会深夜造访?
随着敲门声越发激烈,警犬的狂吠声也越来越大,强烈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内,吓得小玥不敢动弹。她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地躲进了洗手间,紧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心中默念:这应该不是普通的警察行动,万一是假冒的怎么办?无论如何,先熬到天亮再做打算。
经过漫长的等待,外面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小玥又小心翼翼地走出洗手间,摸回床上躺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时,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房间,用店铺电话拨通了老板娘家的电话。老板娘说:“不要慌张,继续开店营业,我会尽快赶回来处理。”
得到老板娘的指示后,小玥整理好情绪,准备开门营业。当拉起店铺的铁闸时,一群警察如潮水般涌入店内将她团团围住。尽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她依然保持镇定,并如实回答了警察的询问。好在老板娘也及时赶回了店铺,被警察一同带上了警车,去了警局。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怎么来到这个书店的?你堂哥是怎么介绍你去的?你们书店接到举报销售违禁物品,你知道吗?”警察一连串灵魂拷问,很奇怪,15岁的小玥,虽然第一次进警局,但竟然毫不惧怕,该回答的一五一十作了回答。
至于那串钥匙的事情,她选择了沉默,因为她深知那串钥匙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因此牵连到堂哥和他的师父,想要自己先去弄个明白,再作打算。
经过一番搜查,警察并未在店内和小玥身上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和线索。最终,堂哥师父赶来交了五千元保释金,当天就把梅姐和小玥释放了。
离开警局后,随老板娘首次踏入了她家的住所,位于罗湖一个半山腰的豪华住宅区。早先,堂哥便提及过她家境殷实,更是自豪地提及师父经营着出租车和教练车公司。在九十年代中后期,能拥有这样的豪宅,无疑彰显着其深厚的家底。
对小玥的机智和沉着应对,老板娘给了高度的赞扬。可只有小玥清楚,之所以在警局这样做,皆因背后隐藏了诸多疑问,在没搞清楚之前,这些甚至连堂哥都未向他提及,她心想着不能连累无辜。
从那之后,老板娘的私下交易明显收敛了许多,同时也发现,衣柜后原本藏着的钥匙也消失了。有段时间,小玥甚至怀疑是否过于多疑,暗自庆幸在警局时没有透露过多信息,否则有可能牵连到堂哥。
始终那些尝过甜头的人,往往不会满足于现状,更不愿安于平庸或守纪。老板娘,一个充满野心的女人,便是其中的典型。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店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意兴隆。又注意到,老板娘又开始频繁地往店铺后方的楼道走去,只是变得更加警惕,不再在店内与他人交接物品。以时间推测,老板娘可能就在附近的某个地点与他人进行交接。
小玥再次留心观察着老板娘藏钥匙的地方。终于,在细心的搜索中,在衣柜一件大衣的内袋里找到了那串神秘的钥匙。那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喜,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一探楼内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机会来临,一天,老板娘宣布要回老家探望年迈父母几天,同样安排阿伟来书店帮忙。
那天,小玥早早地将钥匙揣在口袋里,待阿伟下午来到店里后,借口外出购买生活用品,让阿伟照看书店。阿伟爽快地答应了,并让小玥放心去购物。小玥特意绕开了正常的路线,从相反的方向悄然抵达了那幢楼前。午后的楼道,因为大多数租户都已外出工作,显得格外寂静。小玥紧张得手心冒汗,仿佛在进行一场秘密任务,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大门。那串钥匙,轻易地辨认出属于大门的那条,然后顺利地进入了楼道。
步入楼道后,小玥径直向楼上走去。这才发现,这栋楼每层都是两户的布局,左右各有一户人家。这让她有些犯难,虽然已经进入了楼道,但具体是哪一层哪一户,却一无所知。只能硬着头皮,一层层、一户户地尝试。好在每层只有两户,否则恐怕要放弃。她紧张地尝试着每一扇门,手心湿漉漉的,握着钥匙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害怕万一被人发现,会被误认为是小偷。
虽然怕,内心却又坚定,这是为了正义而行动,不能轻易放弃。小玥鼓起勇气,继续前行。当试到第三层时,突然有人开门出来,吓得心脏猛地一跳。好在急中生智,她连忙解释:“真是抱歉,走错楼层了,应该去四楼的。”说完,匆忙离开了现场。幸运的是,对方见是个小女孩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简单地说了声“没关系”,关门便匆匆下楼了。
小玥定了定神,继续向上攀爬。到底是哪一层呢?试到了四楼,但依旧没有找到目标。难道真的走错了?不,她确信没有走错,因为这栋楼与前后相邻的楼房都相隔甚远,不可能是其他位置。她暗自庆幸这栋楼好在只有五层,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向上寻找。
当试完五楼的两户人家后,依然没有成功。失望地盯着手中的钥匙,心中充满了疑惑:明明看到老板娘进了这幢楼,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难道没有认真开锁?再次认真看起了钥匙,突然发现钥匙上面曾经贴过一张小标签的痕迹,虽然已经磨损得看不清了,但依稀还能看出像是“3”又像“5”的字样。
她决定再试一次五楼,但依然没有结果。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三楼上。直接跳过了四楼,下到三楼,左边的一户已经排除在外,刚有人出来,显然不是那户。尝试了一下右边那户人家,但依然无法打开。
急得大汗淋漓,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在三楼与二楼的拐角处发现了一个铁架子靠在楼道窗户边上。之前上楼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此时下楼正对窗户,反而看到了。
顺着窗户往墙上一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就在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半墙上有一扇小铁皮门静静地矗立着。她不禁兴奋地想,难道这扇小门才是要找的目标?挂在窗户上的铁架难道就是用来爬上开门的吗?迅速将铁架放在地上,刚刚好可以踩着铁架子爬上去。赶紧一试钥匙,“叭”的一声,锁就开了。一阵狂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终于找到了秘密基地,幸好没有放弃。
小玥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仿佛置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特工任务中。迅速打开铁门,将铁架子收回并重新挂在窗子上,然后推开铁门,隐约看见是一间下沉的长条形小黑屋。
摸索着找到灯开关,打开灯,发现小屋空间不大,约三米长,二米宽,四周密闭,无窗无透,不开灯漆黑一片。小铁门打开后是一个需要跳下的下沉空间,大概有五十公分的高度,小心翼翼地跳下去,然后立刻反锁了铁门。
此时才认真观察这间简陋的小黑屋,看到屋内仅有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垫,垫子铺在地板上。靠墙根则是一排纸箱,好奇地翻了翻,顿时面红耳赤——纸箱里装满了书籍、影碟、录像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都是些违禁和色情物品。立刻联想到老板娘收钞票的情景,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最里面是一个床头柜,犹豫了一下,但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柜子上挂着一把钥匙,轻易地打开了柜子。第一层里放着一盒开封过的避孕套和一些色情书籍,这更加确信了之前的猜测。
第二层则是一本笔记本、一支笔和一堆照片。照片上全是老板娘和龙哥的亲昵照,以及他们和老板娘儿子的三人合影,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发现老板娘的儿子和龙哥长得极为相似!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她不禁怀疑,难道这个孩子其实是龙哥的儿子?(心里暗骂:这对“狗男女”真恶心!)不禁替堂哥的师父感到愤愤不平!看来欧阳莉莉说老板娘和龙哥是情人关系,一点都不假。终于知道老板娘为何不准她们与欧阳莉莉来往,听燕子姐说过“欧阳莉莉的男朋友是香港人,估计从男朋友口中得知了老板娘不少秘密。”
小心地将照片恢复原状,然后翻开了笔记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交易的金额和时间,让小玥惊叹不已!笔记本中还夹着一本存折,数了数余额,竟然高达三百多万人民币!这个数字太震惊了,想到微薄的薪水,心里五味杂陈。
笔记本的后面还写着一些日记,详细记录了老板娘和龙哥交往的点点滴滴。越看越紧张,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看到后面,竟然看到写着:等存款到五百万就要带着他们的儿子和龙哥一起私奔!小玥心中狂跳不止(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不行,一定要揭发她,不能让她的计划得逞)。
小玥转念一想,万一被老板娘发现知道了这些天大的秘密,会不会因此遭到不测?想到龙哥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敢多想下去……
迅速将笔记本和存折放回原处,尽量让一切看起来都没有被动过。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将铁门重新锁好,确保行踪不会被发现。
若无杂念扰心绪,便是人间好时节。自从潜入隐秘的小黑屋后,夜晚变得漫长而煎熬,小玥被连连噩梦所困扰,梦中她或在黑社会的追杀下仓皇逃窜,或梦到亲眼目睹老板娘被警察带走……
小玥不禁煎熬地考虑起来,是报警呢?还是告诉堂哥呢?理智告诉她,要么报警,最好不要告诉堂哥,否则堂哥可能会因为他师父而犹豫,再说也不想堂哥牵连进这件事,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经过一夜剧烈的思想斗争,小玥决定在梅姐回来之前去警局报警……
梅姐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把她的美梦粉碎了……
后记:梅姐与她情人龙哥从老家一出现在深圳火车站,就被警察带走了。在证据确凿下,她和龙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原来,龙哥从香港非法入境各种色情和违禁物品,交由梅姐开办的书店转手销售。书店只是一个幌子,并不怎么的赚钱,真正赚钱的是梅姐背后的非法销售。他们计划赚到500万,就带着他们的私生子去国外生活。
小玥因沉着、冷静、机智,凭着一己之力,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受到警察叔叔的大力赞扬。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梅姐和龙哥的非法收入全部没收,并依法入狱,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活……
小玥带着打工的微薄收入回乡继续读书深造,她要以全新的面貌认真投入学习与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