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续写(毛思怡)

作者:毛思怡

      三周过去,凡卡还是没有等来爷爷的回信,他实在受不了这般虐待,在一个晚上,带着自己所有东西——一件打满补丁的衬杉、一条薄脏裤、一件破皮袄,翻窗逃离这可怕的地方,借着那仅有的记忆向乡下跑去。

    一路上,饿了,吃别人剩下的;困了,就地睡下;渴了,喝溪水;累了,坐树下休息。

    五天五夜的跋山涉水,终于来到先前居住的小屋,此时的凡卡,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小孩该有的样子,脸上全是灰,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散发着一股恶臭,脚上因没穿鞋布满石子划的血痕且被冻的紫里泛红,两边的面颊冻得又红又裂,尽管如此,远远看到这间破旧的小屋,他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眼里隐隐有泪花。

    凡卡飞奔到那熟悉的小屋前,一下子推开了门大喊:“爷爷!”屋里一片寂静,结着蜘蛛网的墙角,刚钻进洞的老鼠以及开门时风带起的灰尘,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屋里的死气沉沉。心急的凡卡却并没在意这些细节。

    来到日发略维夫老爷家,却没看见爷爷那熟悉的身影在花园巡逻,只有泥鳅在别墅大门口来回渡步。凡卡犹豫了许久,才抱着一丝希望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好像是老爷家的管家,凡卡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康司坦丁.玛卡里奇在吗?”那管家打量了一番凡卡,嫌弃地撇了一眼凡卡那充满星星渴望的双眼,冷冷地说道:“那老头儿一个月前就病死了,怎的,你认识他?”凡卡呆呆地点了点头,管家接着说:“那你赶紧把那条傻狗带走!”

    管家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让凡卡懵了,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早已关上的门,满脑子都是:“爷爷不可能死的……不会死的……不会的!”

    忽然,他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老天仿佛故意开玩笑般下起了雨。此时的凡卡整个人像失了魂,雨水在脸上拍打,他也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雨水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服,但他仿佛没感觉地坐在地上,目光黯淡无色地盯着一个地方,回忆着从前与爷爷的点点滴滴,不知过了多久,是泥鳅的叫声将他拉回冷酷的现实。

    泥鳅舔着他的手,好像在安慰他,凡卡强扯出一个笑容,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轻轻拍了拍泥鳅的头说:“走吧。”其实,凡卡也不知道去哪儿,只想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内,突然,凡卡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这毕竟是个九岁的孩子,身子本就弱,穿得薄、吃得少、又不断在淋雨,他又如何能撑得过这段路程呢?

    雨,冷冷地拍打着凡卡惨白的脸,这位少年饱经风霜的脸上出现了久讳的安详,现在,无论泥鳅怎么叫唤,他再也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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