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借松风半日闲

                        堪借松风半日闲

      5月11日,周日,在潞州区,送妻子一行三人到二院学习后,再到和济医院看望哥嫂,一切安排妥当后,已是上午九时,离下午返程还有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怎么安排光阴?于是想起了二年前在潞城同学家游玩,一大早起来,突然看见城南有一座黑黢黢的“大山”,随口就问:“长虹,这座山叫什么?”“卢医山”。从彼时此,这座山就放到我的记忆库里挥之不去。今天,突发奇想,约上师专老同学小关,再去潞城与同学一同会会这座山。

      潞城区春秋时称潞子婴儿国,后属晋。汉置潞县,隶上党郡。北魏真君十一年,移县别置,曰刈陵。隋开皇十六年,复置潞城县。唐天祐二年更曰潞子,宋后复曰潞城,习称潞城为婴城、刈陵。

    二十多分钟车程,便从市区来到潞城,三人便上了卢医山。卢医山在潞城南端,经小成指点,于山左弃车,先是沿平坦的柏油马路前行一段,后又沿一条碎石小路折返而上。又见槐花盛开,但已经错过最佳时节,不在嫩了,但唯美如常,只可远观而不可啖之也。田畔、沟壑、荒坡、洼地、路边的那些野生野长的野草荆棘,混杂在松林下,填充了郁郁葱葱随处可见的碧绿。乔、灌、针叶林次第展开的绿深深浅浅、各个不同。透过松林可以清晰的看见山腰间整饰的平平整整的褐色农田,偶尔有点绿色点缀在田畴边上。蝴蝶翩翩飞舞、松鸡、昆虫鸣声不绝、好似欢迎我们三人的迎宾曲。

      坦途易寻,捷径难觅,小成是潞城人,登临无数,知卢医山能取近舍远。我们在他带领下缓缓攀之,谈笑人生,先到鲁班庙、卢医庙,直至玉皇观,南望蝴蝶之亭,西瞰上党盆地,北览婴城新景,用时无多,却将卢医山的菁华尽收眼底。

  我们仨都是中文系,都是知书达理之辈,更把登山与读书提到了升华人生的高度。生活本是更为深刻的书,它可以是一件事、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座山、一颗树。比如当下约约同学、登登此山、看看风景,耳闻目睹所得所感便胜却读书无数!

      站在玉皇观中、扁鹊洞前,目光和灵魂正渐渐变得清澈、宽广,绿色越来越浓,白云越来越多,我正在靠近伟大的天空……“去与天空商量,与更高的存在商量,与横卧在远方也横卧在我们内心深处的“绝对”商量,然后将思想的星光带给人群,带进生存的夜晚。我们还需要一种高度,一种空旷,一种庄静,去与天地对话,与万物对话,与永恒对话。伟大的灵魂、伟大的精神创造就是这样产生的。”---《越来越接近精神的天空》

    此刻,立夏刚过,小满未至。“满而不盈”,蕴藏着东方哲学的智慧。正如这夏初时节的谷物,既不急于求成,亦不懈怠生长,以从容之姿奔赴成熟。这种智慧映照在生活中,便是对“度”的精准把握,在适度中积蓄力量,在克制中静待绽放。

      站在卢医山上凝望,山峦叠嶂,松柏葱茏,绿草如茵,以“卢医叠翠”位列婴城古八景之首,也会使人生出许许多多的联想。自由自在地在原始的山林穿行,更会使人的视觉和心灵都产生一种至高无上的愉悦。

      作为芸芸众生的我们,不能总是泡在低处的池塘里,数着几张纸币消费上苍给的有限时光。我们需要登高,需要望远,需要面对整个天空做一次灵魂的深呼吸,需要从精神的高处带回一些白云,擦拭我们琐碎而陈旧的生活,擦拭缺少光泽的内心。

  半山的卢医庙前,悬有一幅对联:“山不在高却留圣德千秋仰,福何须大堪借松风半日闲”。写的是山,讲的是德,做的是人,喻的是心。也正印证了唐代诗人李涉的《题鹤林寺僧舍》中“在纷扰尘世中难得享受片刻清闲的感慨。”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行色匆匆,累何须说,得闲便是福。

                        2025年5月22日星期四

卢医山
婴城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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