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年少时那段幽暗曲折的回忆的长廊,我看到他依旧是青涩的少年模样,穿着有些破旧的校服,正跟身边的人谈笑风生。而我依旧像过去一样,低下头,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
——写于题记
我在我16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那种莫名的悸动就好像土壤中突然开出的一朵小花苞,在风中摇曳。我会在放学后默默地跟着他和他同学走一段路,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像风一样。当他不经意地回头,我就会慌张地东张西望。我们一前一后穿过那条狭窄的小巷,繁茂的杜鹃花开满了整座墙头,一阵风吹过,便簌簌地落了一地。我踏着一地的落花,目送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一阵悸动。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呢?初三那年,中考的压力像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着我的心上,我每天下午都自愿留下来体能锻炼,长跑,短跑,实心球练习。我只有不断地拼命练习逼迫自己不去想那渺茫的未来。有一次,6点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教室取书包,发现门竟然没有关,我推开门,发现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有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一个人,他突然面向我:“XX,你不要每天练习地那么晚,偶尔也要休息,不要像我一样脚崴了。”我有些感动,我们平日里并不怎么接触,难得班上有同学会主动关心我,我胡乱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对他格外注意了些。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我会在高一的教室里看到他,高一开学时我迟到了,当我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我激动了起来。他仍然像过去一样,脸上时常挂着明媚的笑容,在班级的自我介绍上侃侃而谈,说自己的梦想是考上一所好的2A大学。似乎上了高中以后,男生们一夜之间都勇敢了很多。我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眼睛,心里的骚动像潮水般涌来。只是,只是,不久之后我们就面临分班。自然而然地,他选择了理科班,我去了文科班,文科班和理科班隔着两楼的距离。我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他,那朵名为“爱恋”的花朵还未开放就已经凋零。
此后的高中两年,尤其是高三,我终于把全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每天除了上学,放学,上晚自习,偶尔刷刷QQ。与小说描绘的美好的故事不同,现实是我终于完成了学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偶尔会想起我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孩,只是我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类似择校生不好好学习谈恋爱的话浪费家里的钱之类正义的话,在面对他的时候我很自卑。
即使在后来我渐渐可以站在讲台上镇定自若地演讲,即使在后来我面对很多人时不在会躲避相触的目光,即使在后来我变得优秀一点,漂亮一点时。但是在那个时候,在面对我喜欢的人时,我依旧自卑。
我想要说出来的“喜欢”,最终还是没有传达给他。历经了几千个日日夜夜,以及现实的发酵,终于变成了我笔下的文字。就是这篇。似乎在朦胧中,我看到了,少年时的我,穿着青白相间的校服,穿过并行的铁轨,渐渐的离我而去。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选自《梦里花落知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