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莫惜尘(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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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刻抱着我的是我的京墨,而不是野心勃勃的帝王,多好。

你摊开手心,金色凤印诱人也刺眼:“惜尘,这后位,本就是你的。”

凤冠霞帔,朱红喜服庄严尊贵,我只是你的杀人工具,何德何能登得上这后位。洞房花烛夜,我做梦都期待的场景,只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看着你甩袖离去的背影,还是会心疼,心疼我的京墨为什么变得这般嗜杀无情。

你说,下次你若不情愿,我绝不碰你。

花谢了,我们之间不闻不问已经数月过去。诺大的寝殿里,已安静如一潭死水很久了。就连新受宠的小小嫔妃,也不将我“失宠”皇后当一回事。

那天,一个你甚为恩宠的妃子,竟破天荒的来殿里叩拜请安,看她有孕在身,我伸手去扶她起来。还未碰到袖角,她便狡黠一笑,啊呀一声惊恐倒地;许久未曾谋面的你,好巧不巧来看我。

她叫的凄惨,你倒平静的很:“皇后你,真就这么恨朕?想要朕断子绝孙么”我苦笑,我这一生,受了太多摆布,好累,这样也好。

“是臣妾犯了妒忌之出,臣妾愿交出后印,任凭处置。”

你忽然红了眼般掐住我的脖子:“你的人是朕的,你的命也是朕的,可是你的心呢!”

“我的心,早就随着为我画眉的京墨死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群人围人来,我渐渐失去知觉。

天意弄人,我一心求死,太医却大喜过望向你报喜——皇后娘娘怀了龙嗣!那日后,你便日日来我宫中,有时兴起,还提了黛笔为我描眉。恍惚间会觉得,回到了山谷中的岁月,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心照不宣的慢慢回到过去。

然而正如覆水难收,我们不可能遂愿。

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原是为着我刚出世的孩儿,你竟告诉我——是死胎?我看不透你眼里的厌恶,抢了孩子来看。看到他脖颈紫痕的瞬间,我第一次真的恨你。

“你知道的,我不会留下他的孩子。”

我仰着头笑到泪流满面,韩京墨,我对你,再无半点期许。

“那也别留下他的女人了。”

我笑着将匕首插入心口时,你的寒冰脸终于有了表情,还是第一次看你惊慌失措无助的模样。

“惜尘!来人啊,传太医!……”

你哭了,你居然会为我哭?韩京墨,南国国君他,从来就没有逼我侍过寝……我心太窄,装了一个你,便挤不进其他人了,我这次真的要休息了,保重。

——后续之京墨篇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那日你午睡,叔父来谷中接我回去。看到你的容颜,叔父眼底闪过惊艳,他允许我带你回宫。

醒来后,我还未开口,你便说思念双亲。我想,也好,我正欲去你家中提亲。临行前,叔父却以边境战事爆发为由,将我带回宫中。

叔父将我软禁了三日。他瞒着我将你送入秘营,是我,害你家破人亡。

怕你坚持不住,我戴了面具去巡视。看着你伤痕累累的模样,真想不顾一切带你离开这里。可叔父以死相逼,为了什么称霸大业,我只能继续下去。

你离开的那天,我去了。看着你痴痴站在桃花树下,指甲嵌入血肉,很深很深:惜尘,很快,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你说他待你很好,为了他你向我求情,我吃醋了:他,必死!

我得了天下,戴上王冠那一刻,心里最激动的却是你终于可以回来陪我,陪我共赏锦绣江山。

我后悔杀了我们的孩子,后悔杀了南君,更后悔把你亲手推离我身边……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希望时间停在山谷中初遇你的那一霎那。

——赢了天下输了她,朕终究孤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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