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跟着同学一起去一个工厂打工,我被分到一个小组,小组长是个长得比较帅,瘦瘦高高的看着痞痞的坏坏的男生。如果是初中的我,估计早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工作的时候,很忙很累,休息的时候,他也总被一些女生和大妈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似乎他是个明星,身边难免就有这些脑残粉和大妈粉。
偶尔一次吃饭,他端着饭坐到我的对面,我们沉默的吃着,气氛很尴尬,过了一会,他似乎像是突然想起我似的。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是我们组的那个大学生吧!”我只是点点头。我想着,我是上大学的,以后跟打工的肯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且他身边那么女生,我还是远离的好。我越是冷淡的对他,他似乎越是对我有兴趣,每次吃饭都来找我,小组的人也开起我们的玩笑,聊的多了,渐渐我也不排斥了,就想着顺其自然吧!他可不然,仗着老乡的名义,和我一起吃饭,工作,偷偷给我拍照,还偶尔趁机揩油,总是缠着我。气的我总是忍不住骂他,打他,然后他总是像个孩子似的,安安静静的听着,跟我撒娇说错了。我想我快要陷进去了,可是我明确的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大学生,怎么可能跟一个打工的在一起呢?在父母的教育和生活的窘迫中,我早早看清了这个社会,我不可能跟着一个只会口说爱情心智不成熟的人过一辈子的,更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我不想了解他什么,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有些事情该发生时,是躲都躲不掉的。
因为第二天我休班,所以我便被安排多加一个小时的班,等我下班收拾好,都没人了,但是我们公寓和工作的地方离得比较远,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害怕。厂子里一个看着40多岁的大叔,他义无反顾的说,可以顺道送我,我推辞着犹豫着,我害怕那个大叔把我怎么样了,但又怕自己走路碰到坏人。我就是这样,总把事情想的那么坏。这时他突然出现我的面前,我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对大叔说,我跟我老乡一起走,大叔看看说注意安全,我边点头边道谢,然后就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走了。走了没多远,他开始捧腹大笑,“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然后捏了捏我的脸,“真有意思。”我甩开他的手,“我这叫有心眼,哪像你缺心眼似的。”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你再说一个,”我开玩笑的说,“缺心眼,缺心眼,你缺,”还没有说出口,突然他一把上去搂着我的腰,狠狠地亲了上来。我措不及防,他吻的那么强烈,我下意识的挣脱,然后狠狠的瞪着他,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耍赖的说,“谁让你说我缺心眼的,看看谁缺心眼?”我对于他幼稚和无赖,又好气又好笑。然后我开始疾步逃走,他跟了上来说,“我错了好吧!”我说你把我对你好感全部抹杀在摇篮里了,我不再相信你,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他跟着说“我错了还不行,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请你吃烧烤可以吗?”我看了看,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然后我就吃了几串,回到宿舍,宿舍门关了。
我说我在宿舍楼等一晚上,他说我陪你,然后就带着我去了一个小公园,我肚子很难受,上了个厕所,然后我们在公园的亭子里坐下,他挨着我坐,我赌气的说都怪你,害我吃不好睡不好,然后我抬头看着那明亮的月亮,他痴痴的说“你好美,”可能是氛围太浪漫,我都有点迷失了,呆呆的愣住了。曾经有个男生就在要了我第一次的时候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好美。然后他紧紧搂着我,把我整个身子抵在亭柱上,疯狂的亲吻我,我越挣脱,他越抱的紧,他坐在我腿上,然后把手伸到我的下面,加上不断的亲吻和下面的冲击,我全身发软。最终我咬了一下他的嘴巴才挣脱。公园突然变的很阴森和寒冷。我想着新闻里有强奸抛尸的。这荒郊野岭的他杀了我也没人知道,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想到这些,可能是看新闻看多了,总感觉社会上的人很险恶。
我冒着胆子说,有本事,你带我去开房。然后他真带我去开了房,到房间里,他洗了澡,我紧紧盖着被子,他用围巾围着下面说,露出好看的上身,他开心笑着,“害怕了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在我面前。”然后他拉起我去洗澡,我挣脱着,两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床上,他贱兮兮的说,“那么着急呀!”我推开他,然后冲进来洗澡间,我疯狂的冲洗着,他在床上躺着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的不耐烦了,然后呼喊着,再不出来我进去了。我颤颤抖抖的围着毛巾走了出来试着去拿衣服,他眯着眼看着我,像欣赏艺术品。他一把把我的毛巾扯下来,他把我裸露的身体死死地押在身下,我故作淡定的说,我不是处女,他愣住了,然后笑着说,“我是处男,你是第一个这样诱惑我的女人。”我鄙夷的说,怎么可能,你就是大色魔,大混蛋。他说不信你试试。然后开始亲吻我,吻到我快要窒息,那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他亲吻着我脖子,喘着气问我,“什么感觉?”我艰难的说放过我吧!我好难受。他说你要不要,我不说话,他开始试着进去,可是他刚进去,就尖叫的出来了,好痛呀!我全程被他控制着,他就那样摸索着,进去以后没有几下就射了,他大骂第一次那么快呀!我喘着粗气说是你自己不行。他听了很恼火,又开始用同样的方式折磨我,我忍不住哭了,他才住了手,他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都给你了,我是很爱你的。别哭了,乖,不亲了,还不成吗?”然后搂着颤颤抖抖的我入睡了。
第二天我醒了发现他不见了,我心里有些莫名的庆幸,但是又感觉有点失落,然后我起来穿上衣服上个厕所打算回宿舍,他突然推门而入,他看我一眼说,我去公共厕所了,第一次住宾馆,在房间里上厕所感觉太怪了。我没说话,心里一万点怀疑,感觉他在撒谎。
他送我回到宿舍,一路上,我总感觉和他走在一起很羞耻。然后我就开始刻意的躲避他,他还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朕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负责。”我则是无情的甩开他,天天算着日子离开这里,不再看见他。终究离别的日子来了,他忍受不了,在我回宿舍的路上拦住我,当着很多人的面亲吻我,我反抗,他笑着对那些同宿舍的说,“你们先回去,我们小夫妻有点事要解决,”他们起哄说,这么好的事,改天要请吃饭呀!他笑着说没问题,小事。我想喊又不想喊,我想我们也要告个段落了,不能再逃避了,只会更受折磨。
我像朗读课文一样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有些不相信,他有些生气的搂过我,亲着我,我纹丝不动,他说“我不相信你没感觉,我不相信你心里不爱我。”我推开他,你清醒吧!肉体上的感觉和心灵上的感觉不一样,我根本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上你。然后他团团转转好几圈,我说我回去了,我明天就回去了,他猛然抓住我的胳膊,再做最后一次可以吗?我怕以后我会很想你很想你。听到这话我感觉那么可笑,男的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一切都只是性冲动,我还真差点相信他把第一次给了我,赌了一把爱情。我冷笑着说我曾经用我的第一次下注了爱情,最后换来的只有欺骗和疼痛,我赌输了,你凭什么能赢。他小声嘟囔着,我爱你。我狠狠的说可是我不爱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很矫情的流着泪跑回了宿舍。不知道为什么哭,不知道我是真的没爱过他,还是因为我曾经的疼痛,似乎因为我悲痛的经历很不公平的判他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公平不公平。
我去火车站,他要送我,我没让,可是我上火车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影。多年之后,我结了婚,我的丈夫和我的学历,家庭背景都很般配。他和我相敬如宾,每天都很平静安逸。我问他是不是每个男的看到女的,都会有性冲动,他那么温和的笑着说,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肯定是因为喜欢,因为爱。我又说那一个男的第一次是怎么想的。丈夫很认真的说,很单纯的爱情,想一辈子去守护她一个人。他温柔的亲吻着我。我却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我回到学校,故事应该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这个混蛋竟然找到了我学校,可是我并没有去看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一个男生在我们学校最高的教学楼天台上坐了一晚上,我有些害怕的去那找他,我多么害怕他会跳下来。他看到我的那刻,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心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残忍,不来见我。我当时看着真的很心疼,可是我还是狠心的说,你看看你多么幼稚,你用生命要挟我,让我内疚一辈子,你才开心,告诉你,你做到了,我现在对你很内疚,很后悔,很恐惧。他愣了愣,低着头说,我想明白了,这个社会就是那么现实,我一个打工的怎么可能配上你大学生呢?你好好学习,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然后感觉流连忘返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我催促他赶快回去吧!
他走了没多久,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那天晚上我早就下班了,我没走,一直等你下班,我怕你一个人回去有危险,我当时只是单纯的想着陪在你身边,后面发生的一切我想都没想过,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那样,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也好想好想你。
我看着信息泪流满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如果爱情是一把赌局,就算再怎么合理,拼上所有运气,倒计时后,可能还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