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西藏》(十)

      我在巴塘呆了三天,除了拉萨是停留最久的地方。

       扎西顿珠带我们去寺庙。就是那个个子很高的喇嘛,目测一米九左右,我把手机给他看,告诉他弄了个大乌龙,他告诉我叫扎西顿珠,被我骂了一顿的那个叫扎西平措,难怪我会认错。

      红叶用手指戳我背:你问问他们可以吃肉不?过一会又戳我:你问问他们可以还俗不?……我的背被他戳成了蜂窝煤:你自己不知道问啊?红叶一脸难为情:我这不是跟他不熟嘛,再说万一问到了禁忌,他也不会跟女人发火啊!

      什么人啊!

      大哥,呃,我不好意思再问他多大,又不好直呼名字,只好叫大哥。顿珠大哥带我们去的那个寺庙叫康宁寺,就在巴塘县内。

      我们进去的时候,很多喇嘛从正殿出来,估计是下课了,我们站在门边让道,我很想拍照,但又不敢。我问大哥可以进去不,他说可以的。我们把帽子都取下来,小心的走着,里面有点暗,到处挂满了幡布,一排排整齐的榻,有的旁边放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法器,一看就是年头久远,最前方,供奉着一些活佛的画像和金像,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酥油灯和酥油花。我有点喘不过气,脚好像很重很重,不是高反,巴塘的海拔不高,出来后,我说了我的感受,没想到红叶他们都有同感,说是敬畏。对,是敬畏,一种本能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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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晒着一些植物,顿珠大哥说是藏药。一群小喇嘛在院子里跑,我拦住一个,让他把手上的本子给我看,抄的经文,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大哥说藏民家里如果有两个男孩子,就要送一个去喇嘛庙。稍微大点的庙里都有学校,也教汉语,但只教到相当于小学六年级。有两个喇嘛在喂鹿,一只站着,另一只躺着,比较小的那个喇嘛告诉它生病了,不想吃。我看他们手上拿的是一种绿色的果子,便问人可以吃吗?他们笑:可以的。我就要了几个,许大队也去要,我让他先吃,他真往嘴里放,真是吃货。他吃了一个说酸酸甜甜的,还不错,我还是不敢吃,那个喇嘛看我不吃,笑着也放一个到嘴里,意思是真可以吃的。许大队也学着他们放在手心拿去喂鹿,我也想喂,但我怕它咬我,因为我有阴影。

      上初中的时候,班上几个男同学在水库里抓了很多小鳖,养在小盆子里,一下课就从抽屉里拿出来显摆,我很好奇,就想伸手去摸,那个男同学说放心,这么小不咬人的,我真信了,手指一伸出去,就被一口咬住了,满教室都是我的尖叫声,一边叫一边跳一边使劲甩手,跳了好大一会才甩掉。回去跟我妈哭诉,我妈说被鳖咬住,不打雷不松口。

      喇嘛看我畏畏缩缩的样子,都窃笑,我心一横:不咬他们应该也不会咬我吧,它还真只是伸出舌头,把手心里的果子卷走了,吭哧吭哧嚼着,然后眼神温顺看着我。阿弥陀佛!我松口气,想想在这里念阿弥陀佛似乎不合适,管它呢,管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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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手是许大队的)

       中午请大哥吃饭,我们都没点荤菜,他吃得很简单,吃饭时,有小孩挨着桌子乞讨,我们都不太想理,一路上太多了,他却连忙放下筷子,拿出钱包,给过她钱后双后合十:扎西德勒!

      我们在街上瞎晃悠,有个喇嘛老盯着我看,我微笑着跟他点点头,他像是有了勇气,问我们从哪来,到哪里去,我一一回答,听完后他走进路边的小店,我们也继续往前走,没想到他又走出来叫我,我有点不太明白,他一急就说藏语,我更不明白了,小店老板给我们翻译:他说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不容易,给你们买点吃的喝的!

      我的个神啊!

      我们都连忙摆手,太过意不去了,别说不认识,认识也不好意思啊,刚才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的脚脚不方便,我们怎么可能还要他的东西呢?

      小店老板说:一点心意,别客气!

      再三推辞后,红叶说收下吧,收下才是尊重!

     我们收下东西,一个劲的说: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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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喇嘛!)

      红叶说御风,明天跟我们走吧,或者我们跟你走,跟你走能吃香的喝辣的。

       我才不干呢,我只要我的猎人。

       红叶又说,熊二会翻跟斗哦!

       我说好啊,翻个看看。

       红叶:那你明天跟我们走!

       那我不看了!我断然拒绝。

      过一会,红叶说:看,好多苹果树哦,你要不要吃苹果?给你摘。

       我不疑有诈:好啊。

       红叶又说:那你明天跟我们走!

       ……

       一路上,红叶真是锲而不舍,用尽了一切办法,只差没用色诱了,对了,他差点就用了,他说熊二有胸肌,让熊二脱衣服,熊二不干:跟斗让我翻,苹果让我摘,衣服还让我脱,你自己怎么不脱?

      我说俩个一起脱,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他俩异口同声说:你太贪心了!

        谈判崩裂!色诱失败!

       涂鸦是路上的另一道风景。

       凡是能写字不能写字的地方,都被涂满了,被我拒绝后,红叶用涂鸦来泄愤。

      他在房间的墙上写:龙凤客站欢迎你!我一看不对啊,怎么是这个“站”,提醒他,是实践的那个践的一边哦!他想想,是哦,划掉,又写:龙凤客贱欢迎你!我一看火了: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熊二更火,因他本名叫李健,我们都叫他李贱,他从床上跳起来:看我不削你!红叶拿着笔满屋子跑: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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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你的语文是生理卫生老师教的吗?


      第三遍终于写对了,他很有成就感,边哼边又写“我的家在东北大连那……”,写到旮瘩时,卡住了,扭头问我们:旮瘩两个字怎么写啊?我正要告诉他,他傲娇的扭转头:哼,我自己写!然后他郑重的写了两个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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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还是被熊二削了,因为他在旁边写……看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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