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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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回到了上海,正好赶上了老同事“富二代”暑假带女儿来迪士尼游玩,也是赶巧了,老朋友最近都在上海,也都没啥事儿,于是我果断组局。
老朋友、老地方、老酒,吹天、吹地、吹空气,岂不美哉!
虽然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是对于我们男人的友谊来说,从来不在时间的长短,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我发誓,这个确实没做过)……
虽然是三大铁,但那也都算是过命的兄弟,二三两下肚,莫谈前戏,就直奔马赛克,也不知道我这个偏安陋室,是否能够顶得住,思来想去,随意、随性。
都在酒里
局是我组的,所以我提前个半个小时就到了,xxx日料店,它居然还在。
这个被我们称为“老地方”的日料店,它记录着我们太多的青春,时光荏苒,值得高兴的是,这么多年了它居然还在,真不知道,这三年的跌跌宕宕,它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当我进入店以后,发现已经物是人非,原先的老板,是一位满脸和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弧线,像一道彩虹,满满的爱意的阿姨。
我们喜欢听她说话,她讲起话来,软软的、绵绵的,软声软语,仿佛将我们瞬间拉回到台湾偶像剧的年代。
一个女人经营一家餐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是在我们的印象里,只要见到她,她总是面带微笑,仿佛她的笑,会让生活不再琐碎,会让这个世界,因此就会变得温柔一些。
每次我们去“老地方”我们都要喝多,喝多了以后,她总是会给我们倒上一壶热腾腾的玄米茶,不太忙的时候,会再送上些寿司。
熟悉了以后,我们都叫她许阿姨,因为我们每次去,除了喝多了以外,我们几乎都是要到最后才走。
次数多了,实在不好意思,所以我们几个只要每次在公司请客奶茶,我们就会往店里面捎带一份给她。
后来熟悉以后,我们才知道,许阿姨在特殊的年代,随着家人去了台湾,后来又嫁到了日本,再后来老伴因病去世,因为思念故土,她跟儿子一起回了国,在上海开了这家日料店。
这次本以为我们可以再见到她,但很可惜,那个时候没有微信,我们也只有店里面的联系电话。
在我们一生中,有太多的人,或许我们一生只遇见一次,他们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但好像又不仅仅于此。
许阿姨,我相信即使再过很多年以后,我不一定记得她的长相,但每当我想到她,一定会微笑,有些人就是会有这些力量。
我们一开始喜欢来“老地方”,只是因为安静。单独的小包间,大家席地而坐,不打扰别人的同时,也方面我们车能够撒了欢的开,更方便有些人“耍赖”。
“喝多了”就顺势躺下,一看差不多了,就顺势起来:“胡哥,吉姆,小白,二代,你们怎么回事儿?将进酒呀,杯莫停啊……”
再到后来我们喜欢它,是因为一入研发深似海,从此加班是常态,有了老地方,深夜,我们舌尖上的味蕾、疲惫的身躯,便从此有了安放之处。
就在我触景生情,感慨万千的时候,听到了轻柔的推门声……
第一位出场的是我们才华横溢,走路带风,抬头挺胸,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脸的刚正不阿的胡哥。
上海某知名大学计算机专业,痴迷于主机游戏,但凡是市面上发布的新品,他一定是公司第一个带头尝鲜的,要是哪个不开眼的,跟他聊主机游戏,他会觉得你一定是同道中人,他能拉着你,跟你扯一晚上,不重复、不结巴。
曾经酒后高歌且放狂,“希望有一天自己开发的游戏能够跟任微索(任天堂、微软、索尼)一较高下。”
他是我第一个入行的老师,也是我们小组的组长,他总是跟我们一起冲在第一线,也总是帮我们背锅,后来我们跟着他出来一起创业。
“小白,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啥情况?”胡哥半推着开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哈哈,胡哥,我们得有4、5年没见了吧,你咋胖了这么多?”随着推开的移门,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至少180斤左右的壮汉,我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嗐,事业单位,每天9点上班,6点就下班了,相比我们之前真的是太安逸了,肉就蹭蹭蹭的涨,收都守收不住,你啥情况,怎么瘦了一圈?”胡哥一边不慌不忙地把包放下,然后看着我说道。
“是比之前瘦了些,可能是因为最近没啥事情干,偶尔运动运动吧!”我一边回答道,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扫码点餐。
“啥情况阿,你?直播干得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当下不是正在风口吗?应该挺赚钱的。”
“短期来看,确实是风口,但可能正是因为是风口,所以我感觉未必长久,加上合伙人越走越偏,陷入短期利益里面出不来了……”
“你的想法总是这么奇怪,正常人可真理解不了你,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现在才发现我最大的业绩就是生活的和谐,生活嘛,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得劲。”
“那你现在还关注游戏,玩游戏吗?”
“没有那个时间喽,我工作相对你嫂子要轻松,所以回家就是做饭、带小孩,在你嫂子面前可不敢玩游戏,她怕会影响学习,我这辈子做游戏也没做出个啥,在她眼里尽剩下不务正业了……”
”但是我会偷偷带诺诺的玩,我们父女俩一起玩,别提有多开心,看着她开心、快乐,我就开心快乐……”
“遗憾的是,我以前看的游戏杂志,现在都停刊了,只能偶尔上班的时候,看看相关视频……”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面摸出了一包玉溪,说的很随意,但是仿佛又有些无奈。
“现在回想起来,挺怀念我们一起创业的时候,应该勉强算是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了,市场调研封测的时候反响很强烈,可就差了一点点运气,我那个时候也实在拿不出钱了,车子拿去抵押了,房子要是抵押,你嫂子就要跟我离婚,加上诺诺已经在肚子里了……"
“能找的投资也都找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很抱歉,带你们出来,但是最后也没带你们赚到钱……老公司都已经上市了,如果那个时候,没带你们走的话……”
“没有你,我们也会走的,要怪就怪那个投资人,不靠谱,跟你有啥关系……?”宏亮略带沙哑的说话声音夹杂着轰隆推门声音,一个又圆又大的脑袋,短而黑的眉毛下带着一副显得很有知识的眼镜,眼镜下面,隐藏着一双机智的大眼睛。
不用说,听这个声音,我们也都知道是谁了。
第二位出场的是我们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J哥,报社编辑出身,也是我们的主策划,平日里也不知道他都看的啥,上到世界文学史,下到四大名著,再到体育赛事,只要是可以用来做游戏的周边知识(不管冷热),真的是啥都略懂一二。
之前公司想做一款战机类型的第三人称射击游戏,他买了好多飞机相关的书在研究,还让我们也买一本好像叫做《飞行动力学设计与控制》的书籍,让所有策划一起学,*&……%¥.....
“小白、老胡,你们啥意思?酒都还没点上,就干唠吗?不来点酒,湿润一下,哪有什么激情?”
J哥一来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社牛,不管什么场合,总会让人觉得很轻松。
“JJ,你最近怎么样了?ban号到底下来了没有啊,游戏到底什么时候能上线?”胡哥跟J哥都在上海,估计有事儿没事儿碰碰面聊聊天,所以对J哥的情况很了解,自然的问道。
"X老母,下来?下个锤子,S拉S拉,玩唔死就往死里玩,劳资今次真系扑街拉,等了2年多,以为快熬出头了,年初提交送审版本,审了大半年了,就是过不了,不是这个要重新做,就是那个要重新改,干脆妹子都用不穿裙子,都穿棉袄,砍个怪,不能是红色的也就算了,连血条都是血腥的引导,“争夺”“战斗”都算是不良引导,屏蔽字更恶心,聊天频道几乎打不出字了……冚家铲(此处省略N万字)“
J哥来上海怎么多年,这个普通话真是一点都不普通,虽然,我们老是拿他的广普开玩笑,但其实我们喜欢听他的骂人,得劲的很。
“痴线,等了整整3年,为了养活团队,做了2年的美术外包,从30几个人,外包成了现在几个人,现在又出来个ChatGPT……我马上就准备打包滚回广东卖茶点去了"J哥愤慨的说道,同时菜跟酒也已经陆陆续续的摆上了桌子。
“现在游戏行业真的很难,之前虽然大场霸占着流量入口,但是是金子总是会发光,好的产品,发行都会抢着要的,甚至还有独代费,现在倒好,无论团队有没有创新能力,这些年都已经被熬死了,除非你有之前产品的老本可以吃……“我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说道。
J哥愤慨填膺地打断我,喊道:“老本又可以吃多久?游戏我们都知道生命周期的长短,值钱的是背后团队的创新能力的持续性,在这样的生态环境下,早已经没有了创作的激情了,反正也都发行不了,早已经麻木了,连我都已经麻木了,就更别说我组里面的其他人了……”
胡哥将酒杯举了起来,说道:“ban号,不是早就重新开启了吗?为什么迟迟下不来?”
J哥同时也把酒杯举了起来,听到胡哥的话,他又激动地喊了起来:“胡哥,你已经很久不在那个江湖了,很多东西你不清楚,你想想版号停了多久了?积累了多少的想要发行的团队?大厂我们先不说,我们就说现在现在活下来的中、小团队,说实话没有后台的大部分早已经挂了,活下来的都是至少有点门路的……”
“ban号虽然“放开了”但是每期下来多少个?粥少僧多,绝大部分是要“排队”的?怎么“排队”呢?这个就很有说法了,反正像我这种完全没有门路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基本上是要死咗了。“
我跟胡哥瞬间就明白了,也说不出什么,我们俩同时端起了酒杯,算是都在酒里吧,还是一饮而尽来的痛快。
一杯酒下肚,瞬间觉得通畅无比,J哥来劲了,又说道:“审核的老师循循善诱地,站在我的角度,给了我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想要快的话,现在至少要%¥#@&……W,不然就得等排队,至于要等多久,天晓得。”
我跟胡哥相视一眼,目瞪口呆,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不约而同的再一起举起了酒杯……
可不能让J哥再说下去了,不然人都没到齐,我们几个就都醉倒了。
胡哥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的,岔开话题道:“哎,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通宵熬夜,但是说实话,内心是快乐的,不单单是大家都在,主要是我们没心没肺地,真心喜欢,倒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改变世界算什么?我们要创造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三个竟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这个曾经是我们组酒壮熊人胆子的之下的口号,后来被沿用了下来。
随着曾经口号的喊出,我们不约而同的又满上一杯,碰上,一饮而尽。
胡哥,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酒杯,看着J哥,思考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听说,jeff这小子还可以,出去了,好像是马尼拉,据说搞得风生水起的。”
“好啥好,产品做出来了,把产品丢给投资人,说他没办法,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下来ban号,他等得起,下面兄弟等不起了,拿着投资人的钱,带着团队核心的几个人,跑去菲律宾了,现在在做菠菜,我看他早晚出事情。”
jeff是我们组的一个后端程序员,很聪明,喜欢把代码写成“铁饭碗”(除了他谁也改不了),J哥跟他吵了好几次,为此一直跟jeff不对付。
后来,他跳槽去了某大场,干了一年就出来自己创业了,抓各种风口,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换,据说赚了不少钱,后来凭着一点资质,找了一些完全不懂游戏的做房地产的老板,联合投,据说投了不少钱,开发项目。
在上海的中心地带租的办公楼,时不时地晒工作环境,让我们过去坐坐。一有空也会在我们的微信群里面聊天,时常给我们传授他的成功经验:互联网时代就是要快,要快速地抓住风口,“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
“他也有他的难处,总是要生存的,有团队要养的,不说其他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至少让兄弟们没有散,吃的上饭,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我们那会儿,是有情怀,以为可以做一辈子,但是现实跟梦想总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实现梦想是要有代价的,他有钱至少还有追寻梦想的机会,或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更容易带着大家成功……”胡哥说着说着低下了着头,没有再看我们,看着杯子里面的酒,自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J哥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低下了头,也陪了一杯,剩下的我,一脸无奈……。
看来,是没办法了,酒壮怂人胆,也只能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了。
“之前都说游戏是“精神鸦片”“电子毒药”,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这种声音似乎从来没有消失过,之前说“私有制是毒”,后来说“琼瑶、金庸是毒”,现在说“电子是毒”……
“可能,这个社会的发展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有高有低,有曲折有蜿蜒,这或许就是发展的代价吧,纵观来看,虽然我们的网络环境是有些死板、教条,但是基建越来越成熟,互联网的发展其实越来越好,这个不仅仅是生态环境,更是通往未来的支点。”
“是的,我们暂时没办法左右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们大可不用那么悲观,真实的需求,是无法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压制的越狠,释放的就越强烈。“
“要知道对大人或许是“毒”,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却是“药””
“如今的年轻人更加自我、自由、开放,更加注重个性和对新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他们是互联网时代的后浪……”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还是我们的……”
“更何况,其实我认为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之前是完全限制,现在至少是放开了,这个就是一个好的信号……”
听完了我滔滔不绝的话,胡哥跟J哥又一次地拿起了酒杯,向我举起……
**| 本故事纯属酒后虚构(为了骗取阅读量)| 如有雷同,纯属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