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在睡梦中隐隐约约的感受到。
又是血,不过是不同的血。我忍住恶心,挣扎着醒来,周围这是怎么了,大片大片的血,剑上也是血,一滴滴的顺着剑刃滑落。抓着这把剑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和颤抖。
这不是青歌。我意识到,我看向这个女人,一身黑衣,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面容不似寻常女子的娇美,但却十分英气,眼中是透出常人少有的冰冷和锐利,这是一个杀手吗,我猜想。
“宁家已经清理干净。”一名黑衣男子抱着剑跪在这女子身后道。
“好,回去交差吧。”女子开口,声音也十分冰冷,不带感情。
“原来血真的可以唤醒你。”这女子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我看看周围,全是死人,难道她在和我说话?
“你,看得见我?”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对,你是剑灵吧。”那女子继续说。
“哦,我不是,我只是暂居在这里的,我是一只花妖。”我有点惊讶,认真地解释道。
“这样。”她好似了解了一样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能看得见我?你看得见我,你是不是可以看见鬼?”我急忙问道。
“这世上,有人能看得见鬼,有人能看得见妖,有人妖神皆可看,我就是只能看见妖的人。”她笑了笑,将剑拿起,看着剑说道,我在剑中对上她的眸子,也看见她身后的亡灵满身怨气的看着她,心中暗暗一惊。
“那你既然知这世界上有妖,自然知道有鬼,那你为何还要杀人,你不害怕吗?”我注意着周围,黑白也来到了这片院子,那黑白还对着我笑了一笑,算是打招呼,让我觉得有些瘆得慌。
“听说,一个人杀的人多了之后,连鬼都害怕。”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而提高了音量:“并不是我要杀你们,我不过替人卖命,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我也是没有用。”
原来她也是有点害怕的嘛,我心里想着,既然她是这把剑的新主人,我总该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啊?”
“我,叫秦鸯,”她顿了顿,说道。
“唔,那青歌呢?”我好奇青歌的下落,难道她不再用剑便将这剑送人了,还是我不知不觉睡了几十年又错过了很多事情。
“青歌?你是说这把剑的原主人,慕容夫人么?”秦鸯皱着眉想了想:“这个我有空再和你说吧,我要回去复命了。”
“好。”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她没说青歌死了,那左右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秦鸯带着我回了一处大寨子,那宅子富丽堂皇,十分精美。秦鸯并未带我从正门进入,因此我不知这是谁的宅子。秦鸯来到书房在一个男人的身后跪了下来:“主人,事情已经办妥。”
“很好。”那男子转过身,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胸前有着金线绣成的龙纹,看起来身份十分尊贵。
“若主人无其他吩咐,在下便先告辞了。”秦鸯继续说道。
“好,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那男子刚挥一挥手,秦鸯便已隐没于黑夜之中。
“真的有命这回事吗?”秦鸯靠在这宅子最高的房屋上的檐上看着月亮,突然开口问道。
“有啊。”我也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并不十分好看,没有那日青歌与慕長安桃花林中喝酒时的月亮好看,那日的月亮,真是温柔啊。
“那人可以改命吗?”她想了想,又继续问。
“可以啊、命运簿上只写了俗世众人何时生,何时生,何时有运,何时遭劫,命中纠葛与何人。若你真的努力,总还是可以在范围内变动的妈。”我慢悠悠的解释道。
“原来只是小变动啊,我还以为可以大改。”她听了那番话,不屑的回应道。
“当然可以大改啦。不过大改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损他人性命,耗他人大运。”我不服的说:“你没看见厉害的道士都不愿意替人改命吗。而且生死总是难逃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那看来,我便是命中注定如此吧。”
我听了这话,有些语塞,不知如何回话,只能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是真的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