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境迁,只能午夜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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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不大,装饰很清新、淡雅、浪漫,一如我梦想中的婚礼。两边的墙上挂着纯白色绸缎编织成的装饰帘幕,波浪型的帘幕顶端插着蛊惑的蓝色妖姬,垂直落地的绸缎点缀着若隐若现的金光。中间的走道两侧立着两排白色的花桩,每个花桩顶部都摆放着由满天星衬托着的娇艳玫瑰。教堂的长椅上坐着我们的亲人、朋友和同学,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

音乐响起,身穿梦想中的白色拖地大摆婚纱的我,把手轻轻地挽在你的手臂上。一身剪裁独特的黑色燕尾服的你,脚步坚定且缓慢地带着我走向牧师。

牧师:奉盛先生,你愿意与筱敏女士结为夫妻,遵照上帝的诫命与她共度人生。无论是否健康、是否富有、有无挫折,你都愿意尊敬她、爱惜她、保护她,与她相守,不离不弃吗?

你深情地看着我说:“我愿意。”

牧师:筱敏女士,你愿意与奉盛先生结为夫妻,遵照上帝的诫命与她共度人生。无论是否健康、是否富有、有无挫折,你都愿意尊敬他、爱惜他、保护他,与他相守,不离不弃吗?

我:……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声音?“我愿意,我愿意……”我尝试着继续回答。你们却听不见。我开始慌了,着急地看着你。

你的眼神由深情变得疑惑,由疑惑又变成期待,你在紧张地等着我的回答。我双手抓着你的手,一直喊“我愿意,我愿意。”但你们都听不见,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愿意……”不管我怎么用力叫喊,教堂里依然一片寂静,你失望垂下眼帘,挣脱我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全场宾客都惊讶地看着我,我可以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责备、失望、气愤和嫌弃。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我期盼多年的婚礼,我爱我,我要嫁给我,我做梦都想要嫁给你。我到底是怎么了?心痛得如滴血一般,眼泪花了精致的妆容。我用眼神向你求救,无法发声的我像往常一样用唇语向你说:“我爱你。”但是你却仿佛看不见,深邃的眼神已经变得没有温度,冰冷得让我害怕。你双手紧紧地握拳,我知道你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相信我?

终于,你什么都没说,转身冲出了教堂。我条件反射想要追上你、抓住你,却被累赘裙摆拌倒在地。手脚摔得很疼很疼,我却只能感受到心痛。没有人来扶我,更没有人同情我,大家批判我的声音由小到大,犹如心脏的位置有个小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划开我的心一般。我害怕极了,心痛得窒息,渐渐得我无法呼吸,眼前的明亮越来越暗,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不要……”我不想死,我要去找你,我要跟你解释清楚。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闹钟把我唤醒了,原来又是在做梦。头好重、好胀,眼睛也好酸、好肿,一切都太真实了。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为什么总给我安排这么仿真的梦?好累人啊。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微笑,准备洗漱出门。

这个梦在这十年来已经重播了N次,每一次都如此真实、可怕。我承认:我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轻易推开了你,但我不能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就让这个梦作为我的惩罚吧,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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