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教师节了,但总感觉这个节已经越来于近乎鸡肋了。这些年每当教师节来临,我们这些教师总是很纠结,甚至很愤愤,因为不知道从第几次教师节开始,一些部门总是会提醒教师们遵章守纪,拒绝收受礼物,最近就更有意思了,不少言论则在大谈“师腐”问题了,这节过得不是闹心吗?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哪个行业,都有一些人不那么尽如人意,但如果将个别教师的个别问题上升到教师群体的“师腐”时,已经不是对教师的不尊重的问题了,其背后给你更多的恐怕是一种歧视了。诸君觉得这节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或许我这想法似乎有点偏激了。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是,教师节的设立,体现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教师这个行业,以及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群的一种重视,一种尊重。既然如此,这节该过还是得过,问题是怎么过。
我一直认为,无论那个行业,还是哪个人,尊严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当我们将尊严寄希望于一个节日,一次活动,一个文件,或者官员的一句话,一次慰问时,其实已经主动抛却了做人的尊严了。帕斯卡尔说过:“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 ,“我们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作为人,尊严理当是自己给的,而不是他人施舍的,教育人则更应该有这样的意识,因为我们做的本就是成全人的事情。只有当我们成为一个思想者的时候,或许就不会在乎有没有教师节,更不会在乎如何过这个节了,因为作为思想者的教师,其心思必然是在教育上的,更在乎的是如何“用自身的影响力去说服你所照顾的学生,要让你的学生感受到学习的魅力,使其对学习着迷”而不是如何让他们对我们这些教师着迷,当然也不必祈求学生以外的其他人对我们的着迷。
对一个具体的人而言,其尊严是建立在明白自己的权利与义务的基础上的。从这个角度看,对教师来说就应当清楚这个职业应该担当的责任与义务,同时还要清楚我们有哪些权益,为此,才有可能无愧于这个职业与身份。费尔南多•撒瓦特尔说:“教育就是一种塑造人类的集体工作艺术,而不是写在纸上或者刻在大理石上。就像任何一种艺术一样,教育中也含有非常多的利他主义的自恋成分在内”。作为教育人,我们所做的本就是利他的事,一种在利他基础上的自恋。这种自恋不是他者施予的头衔、称号、荣誉以及什么节日带来的。有尊严的教育人,自然会有意识地清除“自己园子中的杂草,以防各种杂草和野草吸走我们根部的养分”,一点一点地挤掉自己骨子里的毒素和奴性,一点一点地完善自己的人格,慢慢地丰富自己的情感世界,冷静地看待自己生活的世界和教育生态,慢慢使自己迷恋上教育与教学,迷恋上学校与课堂,并努力引导学生迷恋上学习的他人,而不总是将心思放在他者是不是着迷上我们上。或许这样也就不可能那么渴望某个节日是否欢愉,更或许可能会天天会让自己生活在节日的欢愉中。
当然,如果尊师重教真的成为一种风尚,而不是写在文件中,喊在口头上,体现在某个节日里,那教师节也就真的可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