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煜笙,其他皇子都要来书院读书。书院共有甲乙丙丁四个班,甲班只接收皇子和公主;乙班是王公大臣家的孩子;丙班是江湖上各位能人异士或是一些大家族的孩子;而丁班则是需要自己努力考上才有资格来这里读书,而这个班一向是最没有背景,却又极为优秀的一个班。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想有出路,都会想办法让孩子考进茗太书院。因为朝廷选拔人才,基本都是从茗太书院提拔的。
北山夜被分到了丙班,甲乙班学生的背景都显而易见,丁班又需要成绩,只有丙班,很多学生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家世和背景。
“什么情况?为何前面空着一个位置?”大家议论纷纷。这天清晨,老师把所有人的座位依次调整,把前面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这里座位排序是按照每年考核评定的。名次在前面的,自然坐在最前面,依次往后排,坐在第一排,不仅仅是上课听得清楚,那也是莫大的荣誉啊。而今天,直接空出来一个位置,是从来没有的。大家正在议论,便看到院长亲自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走了进来,安排坐在了那个刚刚腾出来的空位上。大家虽然心里不服,但看到是院长亲自带来的,便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院长走后,北山夜感受到身边人的目光,貌似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她也甚是不适应,却一直坐着,也没有回头去看。
一位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这女子一身灰色大褂,简单朴素,头发简单扎起,任何头饰都没有。“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北山夜,年纪比较小,各位以后多多照顾。骆子渊,今后,你多多指导北山夜书法。”
“哦!”骆子渊不屑一顾的回答。他今年16岁,家里是做生意的,家财万贯。据说他家的生意不仅仅在桑丘,还遍布全安陵海上,也有人说他家有什么力量守护,生意才如此顺风顺水,但具体的,没有人知道。骆子渊从小聪明却不好学习,也不爱打理家族生意,一个不折不扣的顽固子弟。送到这里读书,也是父亲骆崇山觉得这里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他可以不像从前那般顽劣。可很显然,在这里,他依旧是班上最不上进的一个。但唯独,这孩子对书法有天生的兴趣,天赋异禀,整个书院四个班加起来,怕是也没有一个比他字写的更漂亮的。
老师每次都会被这个骆子渊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最多就是罚一罚,平日里不是让他去面壁,就是出去扎马步,或者被打手板,诸如此类,骆子渊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从来不在乎。他平日和其他同学也很少交流,总是自己一个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今日老师突然想到,不如让他辅导新来的学生试一试,交给他一个任务,或许他能上心一点。
下课后,几个好奇心重的同学,纷纷围了上来,“你家里做什么的?怎么院长亲自带你过来?你多大了......”
北山夜隐约听得出来这些话里面,有疑惑,不屑,甚至嘲讽,却唯独感受不到友善。虽然她感受到了这些,但还是对大家展露出了笑脸,“我叫北山夜,今年12岁。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大家看她不再继续说了,便追问,“那你哥哥是做什么的?”北山夜挠挠头心想,哥哥做什么的?这个还真不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哥哥在山洞外面是做什么的。便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是院长亲自带你过来的?”有的孩子一直追问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们没见过的。总觉得北山夜大有来头。“你们是说刚才带我过来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吗?”话音刚落,就见众人表情一个比一个奇怪。众人心想,白胡子老爷爷?院长他老人家,那可是桑丘为数不多修得仙身之人。也就是因为这位位列仙班的院长,这书院才得以延续百年。北山夜却不觉得什么,只道那老爷爷很和蔼可亲,北山夜很是喜欢。
众人依旧围着北山夜,想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都散了吧,烦不烦。”听到声音,大家齐回头,看见骆子渊居然站了起来看着人群的方向。这个闷葫芦,平时除了各位老师问话,是从来不言语的,就跟个哑巴也差不多。
“哼...怎么的,骆子渊,老师只是让你指导书法,怎么?这么快就维护上你的小徒弟了?哈哈哈哈。”说话之人正是桑丘山医圣钟元吉的小儿子-钟鸣轩,他与骆子渊不同,医圣钟元吉三个儿子,钟鸣轩最小,但族长以及家族医学继承却是长幼有序,虽说是医圣的儿子,父亲却只培养大哥做接班人,也只有大哥才有资格学医,而二哥和他,将来一个做家族的管家,一个做家族的守护人。而二哥从小体弱多病,钟鸣轩便成为了守护人的不二人选。守护人需要不断的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把自己训练成刀枪不入的铁人。守护人越强大,家族便会经久不衰。他需要做的,就是无时无刻保护族长以及族长一家人的安全。而自己和二哥,在十岁的时候,便被父亲逼着发了毒誓,今生只为家族服务,一生不得娶妻生子。
骆子渊慢慢走到钟鸣轩面前,“让开。”
“如果我不让开呢?”钟鸣轩从小便接受各种训练,又怎么会怕这一个闷葫芦。
“那就站在这别动。”说着骆子渊绕开他往前走,一把抓起北山夜,转身便离开了。钟鸣轩想去阻止,却发现自己浑身不受控制,站在原地完全动不了,他没看到骆子渊有碰过自己,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身边其他人都奇怪的问:“鸣轩,怎么让他走了?”大家都以为钟鸣轩会把骆子渊狠狠的揍一顿。大家都知道钟鸣轩能打。却都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懒得去和一个闷葫芦一般见识。”钟鸣轩心虚的给自己找着借口,在场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着远处骆子渊的背影,意识到他的强大,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今后,怕是要少招惹这个家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