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稿05号] 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是院中的那棵枣树。它遮蔽了夏日酌热的阳光,奶奶手摇蒲扇为树下的我们驱赶着炎热和蚊虫。伏在桌上做功课,听着树上的蝉鸣,心里却异常的安静。打枣的日子和姐姐缩着肩膀躲在屋里,听着房顶“噼噼啪啪”雹子似的响声,舔着嘴巴看着蹦落一地圆圆的枣子。当爸爸不再摇动那些树枝,便“噌”的蹿出房门,争抢着去捡那些最大最红的果实。
童年的记忆是河边的那片空地,撒欢儿似的疯跑,欢笑着的追赶,摔跤后的哭喊。还有那些大到足以容纳几个人的废弃的水泥管子,带着各自采到的野葡萄钻进去,便成了过家家最棒的场所,说悄悄话或受委屈后躲避的秘密基地。
童年的记忆是街口那高高的台阶,虽然没过了我们的头顶,却一个个青蛙似的往下跳,在男孩子们起哄的叫喊声中,巾帼不让须眉,谁也不做胆小鬼。
童年的记忆是晚上那条黑得不见五指的小胡同,手拉手麻着头皮、闭紧双眼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谁那么恶作剧突然怪叫一声“鬼啊”,一个个便尖叫着冲出来,然后喘着气对望着大笑。
童年的记忆是街里那家倒霉的工厂。过节的时候大门两旁摆满了鲜花,不仅漂亮,还漂亮的想要掐回家来。于是便坏笑着盼望着天黑,一个跟一个悄没声儿的溜到墙根下,躲过看门人的眼睛和耳朵,每人揪上几朵,憋着气咧着嘴,兴奋和紧张遍布了每根神经。男孩子们是勘察兵,平安无事中来上几回。第二天,大家的窗前姹紫嫣红,可工厂门口的一枝独秀着实让我们担了一天的心。
童年的记忆是星空下那条没有了行人和车辆的不宽的马路,和最贴心的朋友手拉手飞快的转着圈,嘴里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浆”。那头晕目眩后的快乐,是因友谊滋生的永远难忘的幸福感。
童年的记忆是爸爸妈妈们黄昏定时的呼唤。“回家吃饭喽”伴随着各家孩子们的小名儿汇成了大合唱,钻进了我们这群脱缰小野马的耳朵,那是乐不思蜀玩儿疯了时最怕听到,但又肌肠辘辘肚子“咕咕”叫时又恨又爱的最美妙的歌声。
童年的记忆却“咔”的一声停止在那一天,往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了无忧无虑,纯粹的快乐离我而去。我在懵懵懂懂中孤单的走过了那段并未结束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