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尤其对于热爱写作的人来说,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与一天中的任何事情相比,在创作的状态中,没有什么比这更享受、更亢奋的了。
然而,这两天我却过得无比痛苦。
为什么写作让我如此痛苦?我分析了一下,大概有几个原因。
第一,我把日更当作了硬性任务。
当写作变成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而不是内在追求的桃花源、避风港,那么写作带给我的心理感受就变了:从丰满变得干瘪,从有趣变得枯燥,从温润变得粗糙,从激情四射变得冷若冰霜。
日更,是我对自己的理想化要求,但是我忽略了自己的短板:我不可能每天都有主题写,也不可能每天都能写好一个主题。当然,“写好”的标准是取悦自己。
从日更的第三天早晨我就在想:“今天要写什么?”直到晚上熄灯前,我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于是不得不安慰自己说:“反正日更也不是非要不可嘛,明天补上也行。”
日更第四天,我不仅继续在想:“今天要写什么?”而且还背负着对前一天的挂念:“昨天要写什么?”同时,心里始终有一种“对不起自己”的惴惴不安。
在“内疚”这一动力的驱使下,我放弃了午睡,趁家人都休息时独自跑到阅览室去补日更。好不容易完成了一篇1500字左右的文章,一直纠结着:“这篇算第三天的,还是第四天的?”
后来,在回房间的路上,我觉察到这种“牵肠挂肚”的状态的不正常,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痴。
于我目前的写作水平而言,写作的核心在于“持续”,重要的是能够坚持写,而不在于写什么。只要能养成坚持写作的习惯,加之不断地学习和输入,以后自然而然地水平也会有所提升。既然如此,我为何要为“写什么”而苦恼不堪呢?
看来,还是头脑的局限性把自己圈囿住了。这样的痛苦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第二,我抱怨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由于最近几天是处于“在路上”,所以我在心里默默地抱怨自己可以控制的时间少得可怜。千万不要小看抱怨的能量,它可以引发对身边家人的愤怒的投射,比如指责。
实际上,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吗?未必如此。问题的症结恐怕还是在于自己管理时间的能力有待商榷。
把自己的无能投射到最亲近的人身上,这种现象倒也司空见惯,但这恰恰是需要检讨自己的地方。
有人说过的一句话我特别喜欢,大概意思是:“越是对待自己的家人,越该有耐心,这才是爱。”这是我的最薄弱之处。我的行为与此恰恰相反,对待家人我最没有耐心,而且喜形于色,特别容易伤害他们。我总是利用家人对我的疼爱,肆无忌惮地挥霍他们给我的隐忍和包容,既惭愧又任性。
由此可见,令我感到痛苦的,不是写作本身,而是我对写作这件事的假设和认知。
写作,是一个过程,没有好坏之分。这个过程是喜悦还是痛苦,是我的情绪之流赋予它的,是我的主观意识对它的染着。
写作,是一面镜子。当我感到痛苦时,应该反观,这痛苦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当我感到快乐时,亦然。
【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 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