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永远的思念
文/彭太光
早几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小学同学董米格、陈国锋。米格同学去逝二十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梦到。国锋同学也去逝十多年了,许是邻居,许是走得更近一些,可能更多的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走过秋天》里,将我们小时候的一些故事写了进去,我有好几次梦到了他。
前天晚上,沉睡胧胧的我,梦中听米格同学说:老拾,你不够朋友,你把国锋同学的故事写进了你的小说里,难道我就没有故事吗?
确实,我把小时候发生在吉星路、小西门的一些人物故事,有的是真名实姓有的是改姓换名的写入了小说里。在后来出版的写的邮电故事里,因为没有牵扯到米格,所以也没有出现米格同学的故事。而我和米格同学,还有更多的同学是有故事的,也是可以写进小说里的。
米格是干部子女,他老爸是南下干部,我小学的时候,米格同学的父亲已经是市五交化公司的领导(后来在市工商局、地税局当过领导)。米格是长子,足下两个妹妹,其母亲也是单位里的管理人员。论当时的家庭政治条件、家庭经济条件、家庭子女培养条件,都是市里比较好的。我们在新萍小学时,同过班也分过班。那时候还小,不懂得如何去建立同学的友谊关系,也没有同学之间更多的交往。是小学毕业后,我和国锋同学一起去过米格家里。记得是国锋已跟米格约好,去学骑自行车。国锋家跟我家斜对面,他出门时碰上了我,问我学不学骑自行车。那个年代,那个时候,能够去学骑自行车是件很奢侈的事情,我当然跟着国锋一起去了。自行车是米格父亲的,是公家配的交通工具。那个时候,单位的领导没有专车,上下班能够公配自行车的,只有单位的领导才有这个待遇。许是因为学骑自行车之缘由,我和米格的关系好了起来。但整个小学过程,在我的印象里,是蒙里蒙懂度过的。
到萍乡中学读一年级,整个新萍小学的同学都转过去了。我和米格、国锋在一个班。有了学骑自行车的缘故,我和国锋、米格走得比较近。后来读二年级分班,在我们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里加入了文小勇、陈汉忠、蔡芳林、彭焕益、余忠华。
初中毕业,有的同学去当兵,不出意外,我也是去当兵了。更多的同学是去念高中,也有家境贫寒的,选择做工。有的选择上山下乡,有的顶替父母亲的岗位参加了工作。
我家的成分是贫民,父亲在市邮电局工作,母亲是家庭主妇,我是长子,足下四个弟弟。家里除了政治条件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但我承袭了父母的好基因,加上自己爱打篮球乒乓球游泳,长出了一个好身材:一米七五高,不胖不瘦,五官端正,健康状况优。抱着好玩的心情,参加了招飞行员报名和体验。那个时候没有腐败,当兵无须走后门,不要请客送礼。只要身体符合应征入伍的条件,政治过硬,就一切OK。
萍乡市的应征入伍体检是全部通过了,只要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初中毕业了,因家庭经济困难,我不打算读高中,入伍不成便去建筑工地打小工。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又无所事事,又以为当兵有把握,便与住对面的邻居张利萍一起去建筑工地打工。张利萍比我大两岁,是他在我父亲的请求下,帮我跟工地承建负责人打过招呼,照顾我家的经济困难,好赚点路费。
施工队伍是街道的,负责人也是街道派驻。接建的工地在萍矿机厂。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出来做工,一天下来有一块二的收入。那时候的一块钱,等于现在的八十元差不了太多。建筑工地做事是有危险的,因工程施工出事故,我也负了工伤。因负伤,当兵成了泡影。住院期间,米格、兴民穿着军装来探望我。我躺在病床上眼泪哗哗的流,也许是死里逃生,也许是自己没有了出息,很伤感,很自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伤好后,没有一技之长的我,又选择在建邮电大楼的工地打工。大楼建好了,招工的机会也来了。
许是家庭困难是主因,许是我和同在邮电大楼工地一起打工的阎露同学建立了良好的工友关系,她建言她的父亲(邮电局局长)把我招进了邮电局。那年,是七七年二月。
建邮电大楼打工期间,基本上与同学没有了联系。是参加邮电工作后,收到过米格和兴民给我写的信。信都是寄给在市局,而我则是在一个偏僻的山乡-长丰乡做乡邮员。
后来,米格、兴民、小勇等同学都退伍回来了,也都顺理成章的进了比较好的单位:工商银行、五交化公司、二医院......,国锋顶替了母亲岗进了市织布厂,汉忠进了市公路分局,芳林在市橡胶厂,我也从长丰调入到了市邮电局。因都在市区,单位之间很近,原来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同学,又都联系在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特别是各自成家后,我们这几个同学几乎每周都要在一起聚聚:吃饭、喝酒、打牌、聊天......。我们每次相聚,米格和小勇都会相互吵闹,有时候会不欢而散。但没过几天,就又聚在了一起。
米格从保安员做到了工行丹江分理处主任。做保安员这几年他是很不开心的,不开心才叫同学在一起喝酒聊天打牌。一次因感冒喝了酒,不舒服去诊所打针,因药物过敏引发重症不治身亡。在医院、在傧仪馆、在米格家里,我和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同学,都是心里很难受很难过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白发人送黑发人,米格的父母亲、妹妹、老婆、年小的女儿.....
后来,国锋同学因肝癌晚期也走了。扔下了才四十出头的老婆和初中毕业的儿子。同学四十年聚会上,认识了更多的同届同学,也逐渐与一些同学交往得比较近。看看同学聚会花名册,这几年又陆续离开了几个。去年底,小学同学春生也走了。
想想,我们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后来的日子,离开的人,会越来越多。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们在的人,永远会思念着已经离开的人,不论他在生时对你好或是不好。因为,若干若干年后,那怕满一百二十岁,我们终将也会逐渐离开这个世界。但只要我们在,无论那一年,对于已逝的同学、亲人,我们都将会怀念想念思念。更期待着,现在的我们,好好度过每一天、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