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11点,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了。
6月是上海的黄梅雨季,隔三差五就有雨。
其实我很喜欢雨,虽然出行很不方便,但免去了夏天的酷热,加之晚上可以听着雨声入眠,心情很美丽,下雨时我总幻想我在古代,兴华烟雨江南,最好再撑一把油纸伞;抑或在皇城根上,庙堂之高,听雨论民生。
但我只是安静的把洗过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捞出来出门晾衣服。
虽然在十几楼,但出了门到阳台上仍可听见蛙声一片,我想起昨天买晚饭打包归来,路上见到小草青葱可爱,和小时候我家小区的草一模一样,少年时对这些花花草草都很有好感,小学经常在学校抑或在小区拾一些草叶,玩过家家的游戏,我似乎总是当爸爸的哪一个,因为要摆弄一些瓶瓶罐罐,总觉得没那么酷,虽然看别的小姑娘认真的切小草,还将其放入小碟子里假装翻炒,心中总是跃跃欲试,但却要强硬的阻止自己想和她们争那工具的想法,我从小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啊。
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童年非常困苦,我母亲一家独大,拥有惊人的控制欲,稍不如意便对我拳打脚踢,父亲在她淫威之下也有些许感染,以至于不发声则以,一但怒气上头便把我往死里打,而我自问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从小就深谙要想离开家,走的越远越好,只有好好学习才可,所以虽然性格乖张难测,但其实还是个遵纪守法,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但好孩子也不总是有好运气的。
后来我才认识到这一点,但人生起决定作用的几个初始点都已走完,一切都只能在现有基础上挪腾转和罢了,遇到烦心事,倒霉事,也只能叹一声时也,命也。
人之所以喜欢回忆,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我3岁时香港回归,那年所有的包装盒上都恨不能印上紫荆花区棋,而今瞬忽之间就过了20年,这20年深圳从无到有发展起来,这20年我从武汉到杭州,从深圳到上海,看过有些小家子气的维港,雨中紫色的东方明珠,这20年很多人成名,很多人湮灭,若是后世著史,1997-2017,该是惊天动地变化发展的一年。
可我觉得,我和3岁,准确的说是2岁多,我生在12月的末尾,过几天便是下一年,却平白要多算一岁,每次想到别人不觉得,我自己却颇为委屈。
可我却觉得,我和20年前,那个看到紫荆花包装盒的小孩子差不多,我身处时间洪流中,与它相对静止,徘徊世间,马齿徒增,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