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哈哈哈。。。。。。你们这帮败类!竟敢在我家门前吵吵嚷嚷!”
这时声音安静了下来,仿佛他们是他养的狗一样。
人群里许久都是鸦雀无声,空气都好像凝固了。过了一会儿,人群里终于发出了一个支支吾吾的声音。
“可是。。。他的确触怒了神灵。。。不将他献祭,我们整个镇子的人今夜都不得安宁啊!”这个人如丧考妣地带着哭腔解释。
“我不管,在四十年前,你们同样要将我献祭,现在还要找人来献祭。可是这些年来,它要发怒什么时候不发怒,轮到你们安慰他,安慰得来吗?”
看来的这些人,其实大多数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期间还带有一些壮年的男女,在街上看见的那几个人也赫然在列。此刻,他们的神情显得和紧张,如临大敌一样。
老人,已经没有了牙齿,用干瘪的嘴唇吐出了一口痰,然后似乎又很想狠狠地咬牙,但无奈没有牙可咬,于是似乎说都不想说,眼睛不耐烦而又无奈地闭上了。看见他们没有动静,他只好挥了一下手:“滚!”
这汇聚的洪水,仿佛突然匮了一个决口,溃散了开去,又沿着小巷子败退了回了。
常叶尘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个巨大的石磨旁,四围倒是一片开阔。很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刘永福故居了。只见四面通衢,都是些瓦木结构的老房子。
在一丝血色的晨光的照耀下,石磨开始转动了起来。这的确有些奇怪,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人畜的推动;更令人咋舌的是,这石磨的沿槽竟然流出了汩汩的白浆。
不过,随着光的渐渐变亮,石磨里面却发出了声音来。
“呜呜,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从语气判断,这应该是模仿常叶尘自己发出的声音。尽管以前听起来没有那么毛骨悚然的哀叹,现在变得让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呜呜,如果让我还有机会再选一次,我不会当差卫。”
很明显,这是模仿李吾端发出的声音。这时石磨不适地发出碾磨骨头的噶扎噶扎的响声。石磨现在好像有些阻滞而且显得不太平稳了。
“呜呜,老天,今年的庄稼收成一点也不好。孩子在外打工也不回来帮忙。这叫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办哟!”
听得出来,这是一个老农民的无声的苦诉。石磨闷哼了一声,似乎遇到了什么,接着呻吟似的缓缓摇晃了起来,而且还不时地错位出来。
接着是各种职业的人都在申诉自己的苦。。。。。。。。
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渐渐地将这石磨围住。常叶尘有点好奇,他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好奇,而且团团围住,仿佛人也越来越多了。
接着照相机,无人机,各种“长枪短炮”,各种TV,都齐上了阵。是的,常叶尘不明白,就算石磨自己会动,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兴师动众的。
不过,这里以前却是有过载歌载舞的日子,作为古镇文化的象征,在这个石磨旁搞些节目也是时常有的事。这里免不了张灯结彩,兴高采烈。
“哇,这个人怎么那么大的力气!”一声尖叫声在这块空地上响起。
这个时候,常叶尘感觉到所有的眼睛都向他看过来。
他不禁疑惑:“我有在拉石磨么?我怎么会拉得动这么大块的石磨?”
是的,这石磨已经高过了房顶,甚至如一座房子高耸着。如果说常叶尘自己就能拉动这么重的石磨,那么确实太不合常理了。
不过,众口铄金,人们看着他,就仿佛他正在拉动着石磨一样。
“如果,我真的是在拉石磨,为什么我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突然,他看到了白浆汩汩流出的石磨间的罅隙里,似乎有东西在推动,非常快的如拳头大小的圆珠子一般,待到稍微缓慢一点,直觉似乎觉着它们如老鼠的模样。
他想把这惊人的发现告诉围观的人们,可是人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答案。
“乡亲们,各大媒体的记者们,我想告诉大家一个真相!”
人们脸上顿时定格了,他们真不相信真相之外还有真相,而且真相明明就在他们的眼前。这个真相怎么还有力气告诉人家另外一种真相。是的,难道群众的眼睛不是雪亮的么。那么雪亮的眼睛,怎么会看不清楚真相。
“你们看那石磨的罅隙 !”人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疯了,疯了,这家伙已经是疯了。”
是的,人们断定他已经疯了,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至于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无法确定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更加兴奋了起来:“瞧啊,他就是昨天那个异乡人!我们赶紧抓他献祭!”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群更汹涌的人流破开了围堵,直接向着石磨冲去。
一百七十二
到巨石磨的前夜。
镇子里确实有好一会儿不得宁静。这样的不宁静也确实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而常叶尘的到来确实让这不宁静加剧了。
这天夜里,人们听到了从没有听到过的火车的声响。真真切切的感觉,让人心跳加速;同时心宛若一个隧道。火车呼啸着穿越而过。这惹得人们纷纷出去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更离奇的是,人们回到家躺着的时候,被一片红光吸引住了。又再次纷纷出门观看,不得了,原来是一本熠熠生辉的书在天上飘游着。人们想把它拿下来,却总也拿不下来。反倒是惹得它在小镇四处游走,在小镇的上空燃起了云火。幸好,这火似乎也不怎么想掉到地上,否则就麻烦大了。
“乡亲们,赶紧跪下来求饶恕吧,我们触怒了神灵,而且找不到那个异乡人来献祭!”一位长者的号召下,许多人纷纷跪下。
这个时候,大地依旧在颤抖着。
又一阵列车的鸣笛呼啸。列车似乎又从他们身旁经过了。好一些人捂着胸口作痛,呻吟着倒下来。
不过一阵强劲的风刮过,雨下了起来。这让忧心忡忡的人们不由得放松了下。只是这雨有点怪,刚开始是红的,后面就变成黑压压的一片了。
“是蝙蝠怪物,蝙蝠怪物,赶紧逃!”
刚还虔诚跪着的人都什么不管,仓惶地逃进了屋里。
是的,火云灭了,却引来了蝙蝠怪物。不过还好,这些蝙蝠怪并没有袭击人,而是悄悄地找好地方安营扎寨。
书早就消失了。列车的呼啸也没有了,人们终于得以回去休息,不过可想而知,这惊魂的一夜是很难让他们入睡的。没想到第二天,巨石磨又发生了怪事。平常至少要五六个人推动的石磨,这天却被一个异乡人推动了。而且这个异乡人,就是昨天触怒了他们神灵的异乡人。
不过,他们扑过去的时候,没有扑到常叶尘,而是四散开来的老鼠惊叫着溃逃。这些老鼠越逃越大,刚开始像一个个钢珠球从石磨的罅隙里蹦跶出来,接着就变成了一只只圆鼓鼓的猫,再接着变成了一只只狼飞快地没入了小镇的四野。
现在,是轮到那些疯狂的人们和吃瓜群众吃惊了。
轰隆一声,巨石磨发出了沉重的叹息,极不情愿地停下了工作。
可是他们看见明明有一个怪异的人在拉动着石磨转动,现在终于明白。果然,他说的是真话,但又不是真话。是的,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为何他在那里拉磨。如果说的不是真话,为何他又不见,只见那些如狼如猫一般的怪物。(要怪的不是群众没有雪亮的眼睛,而是那伪装成乖顺的猫,甚至卖命地去滚动着石磨的老鼠们。不过,也不一定是老鼠,要变成什么,这要看他们的本领呢。)
现在轮到那些记者和已经发微博和微信的人发愁了,因为消息基本上已经发出大意为一个人拉动巨石磨的新闻。现在如果要尊重事实,就必须改成那个拉动巨石磨的人变成了好多猫一般大小的老鼠,狼一般大小的老鼠。
可问题是,这样同样不尊重事实,所以又必须改成老鼠,狼代替人来拉动巨石磨。但这样同样不准确,因为这些老鼠/狼并不是人研究出来拉动石磨的,所以不能说代替。此外,到底是老鼠还是狼,也确定不了。
所以新闻必须得改成大意是,小镇上演魔幻拉动巨石磨。只是,当时人都已经被无情的事实弄傻了,怎么反应得过来。即使这样写了,那么也证明了第一条新闻的虚假或者无价值性,这对于个人的颜面,特别是对各大媒体的颜面何在。所以对于尊重事实的媒体而言,这次的事实本就成为了巨大的新闻灾难,除非媒体例来都不尊重事实。
不过对于本是对新闻特别感兴趣的人来讲,这样的一种事实是一种灾难和考验,但同时谁说这样的灾难不孕育着新的契机呢。
因为有人在楼上疯狂地尖叫着,所有的山林在瞬时间被吞没了。但同时看见好像所有的山林都在向着小镇逼近。吓得在楼上的人魂不附体地跑下了楼来。
人们街巷相传,顿时乱成一片。这必定是个好新闻了,但同样也是非常不尊重事实,不符合常理的新闻,报道出去同样有许多人不相信。是的,难道告诉他们,被吞没的山林迅速地变成了山林,然后逼近和包围小镇吗?
对于新闻界来讲,这的的确确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的事情,同样是让他们哭笑不得的事情。而那些发微博微信的人同样是让人觉得人品有问题,因为这天不是愚人节,所以如果扮演“狼来了”的孩子的话,注定也要成为这个孩子的悲剧。
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不仅是难以传出去的事实成为尴尬,而且还有另一更让人离谱的现实包围着他们。这让他们不懂是报道,还是不报道的好。但不管报道,还是不报道,这个事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活生生的灾难,而再也不是什么“祸兮,福之所倚了”。
是的,目前,是怎样逃脱这样荒诞而又残酷的事实,这确实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大难题。
一百七十三
这样的一种情况,在小镇里也只有常叶尘知道。因为他明白,这便是黑洞僵尸和情欲僵尸到来的先兆了。而那些蝙蝠,其实就是提前来这里做好防御的。
这样的一种情况,他们团队的几个人现在还蒙在鼓里头。不过,常叶尘用直觉感觉到,他和梦境的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似乎有一种要拿到什么东西的直觉,这种直觉让他不禁有些大喜。但与此同时,还冒出了另外一种直觉,隐约间让他觉得非常的孤独和难受,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孤独和难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常叶尘暗道。此刻他在一条大路上,这是一条正在修整的大路,裸露出了粗糙的沙石路面。不过,他确实是不懂得怎么到达的那一个地方。可能是本梦半醒间到的吧,一路上他都是半梦本醒而来。只觉得自己的脚筋都有点抽疼了,腿已经变得沉重;也不知道何时能停下来。等到不能不停的时候,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匝地而来,刮起了一阵不小的“沙尘暴”。
现在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他,一点儿都没有错的了。
“哈哈哈!”一个年轻俊朗的人出现,衣着光鲜整洁。
常叶尘见状,暗暗觉得相形见绌,进而生出一丝愤恨来。
原来这不是别人,正是那未来之影。和此前对比,老气横秋与傲气的老家伙,如今变成了如此英俊倜傥的一个人,多少让他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更让常叶尘气愤的是,他竟然露出了一脸的坏笑和讥嘲。
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甩脸就走,根本没有把他当存在似的。
“喂喂喂,你别走,难道你有心情找刘永福故居,就没有心情找马伏波将军驻扎的营盘遗址了?”
这个时候,常叶尘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年轻人,心气够高的哈!”未来之影道。
常叶尘看着他,有点啼笑皆非,因为说年纪未来之影确实比自己老,但是说外貌,此刻却又比自己年轻得多了。被一个又老又年轻的人说是年轻人,这好比吃了一记让自己叫不出声的闷棍一般。
常叶尘嘴撇了一撇,不想跟他争论。
“去什么营盘遗址?你们在我们的刘永福故居折腾得还不够吗?”
原来在刘永福故居旁的那个老者不知怎么追到了这里。但是常叶尘一直没有察觉,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老伯,你怎么会出现这里?怎么会跟来呢?”
“是你,像一个呆子一样想着东西,一点儿都没看见而已,我在后面喊了你很多次,可是你,你看你,真是个呆子!”
很明显,老者是对他有所不满了。
常叶尘赶紧赔不是,因为老者确实对他帮助不少。否者他现在也应该是横尸街头了吧,被所谓的献祭牺牲了吧。
“不是,你跟来干啥,难道还要带他去营盘?你也太热情了吧?”未来之影讥讽道。
老者一点也不搭理他,是的,现在他是老者,他才是真正的老者;并不像未来之影一样善于表演和伪装。
他的脸渐渐地变得冷若冰霜,让未来之影心里不禁发心悸。
尴尬了好一会儿,常叶尘不得不打破这个局面。
“二位不用动怒,既然大家相识,那么就是缘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哈!”
“哼,别以为他做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老者突然鼻子冲出了气。
未来之影如收到突如其来的冷箭,脸已然变得煞白,杀机慢慢腾了上来。
蝙蝠如铺天卷地的白色席子一般,不断向这里涌来,那些所谓的烟尘早就被淹没在这一大片滚滚而来的白色里了。
不过,老者仍是十分的淡定,而且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似的。
说也奇怪,在小镇的那个大石磨赫然矗立在眼前,汩汩作响转动了起来,先到的那些蝙蝠被这巨大石磨的旋风卷进了小孔里,然后变成一股血的水流,再顺着旋风,洒了出去,不时地伴着痛苦的嚎叫。
未来之影的脸由白变青,接着变紫了起来。是的,自从到现在世以来,呼风唤雨,叱咤风云,除了黑洞洞洞主的势力,目前还没有人有实力和他叫板。
如今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威胁,如果是威胁的话,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威胁。本来黑洞洞主的势力够他喝上一壶了,而且一路来培养常叶尘这样的反黑洞势力也是非常的费劲,甚至差点前功尽弃。是的,他明显地感觉到,不能与这个老者为敌。但是现在,剑已出鞘,要收已经来不及了。
噗通,未来之影跪了下来,一副任杀任剐的姿态。
这可把常叶尘吓坏了,是的,这个狂傲无耻的家伙何时曾这么低姿态。
可是再看看这位老者,神色仍是那么冰冷,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哼,不自量力,自找苦吃”老者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常叶尘,“像这种狂傲的家伙,你为何能轻易向他折服。”
“天啊,他可知我们在未来之影的指引下,历经了多少的磨难!”常叶尘用更加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未来之影的这一跪,顷刻间似乎觉得他所经历的人生都已经崩塌了。
一百七十四
巨大的石磨所产生的威力,让后面来的白色蝙蝠四散溃逃,如决了堤的洪水。
“行了,身为一个男人不必那么没有眼界,那么没有骨气!”
老者看着常叶尘,那眼光残忍得如看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是的,不用太多解释,当别人用一种三岁的眼光看着你时,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残忍了。更何况,这样的一种前提在于,自以为经历的那么多东西,那么多的痛苦,到头来却是那么的不经。
现在常叶尘世一点主意也没有,而未来之影也是一副被打怕了的表情。现在尽管他们实力相差得如此悬殊,但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走吧,你,还有你,都跟我回去。小镇的局面还没有控制好,
还没有应付得来,你们倒有兴致去找什么营盘。告诉你们,不用走多远,你们很快就永远也去不了了。”
接着他对未来之影嗤之以鼻:“你那些把戏,还是留着在家自己玩吧。”
未来之影,如今是年轻的模样,实质上也像极了年轻人的模样了。对于这样一个不知道背景,深不可测的人,他也只能这样。
此时,山海城,剩下的李吾端和他女朋友,以及母女俩在苦苦地抵抗着情欲僵尸和黑洞僵尸。
黑洞僵尸见物变物,见物吞物,许多坦克和装甲被吞了,反倒变成了许多坦克和装甲,反过来为他们所用,很快就占领了这座城市。
待到晚上,那些埋伏在地下通道和防空洞的士兵们出击,像他们发射了导弹和火箭弹。他们倒是没怎么来得及,一下子就被爆了。
不过,他们之所以偷袭成功,全赖于那四个人给他们做掩护和引领。是的,他们是这些军队的眼,也是这一方百姓的希望。不过,很快,黑洞势力只得了信息,于是迅速集中力量全城搜捕围歼这四个人。
“妈妈,常叔叔为什么突然消失,不理我们了?”女孩子问道。
“他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该做的事情?呵呵,那倒是太多了!”
“比如。。。背叛我们。。。否则,他们怎么那么快会知道是我们在守护着这座城。”
李吾端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一味地沉默,沉默。
他女朋友摇着他的手臂:“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是的,没有常叶尘,现在他们显得相当的被动。毕竟在这个时候多一个男人就多一份主心骨。现在,他们对常叶尘的感觉相当的复杂。毕竟,他一声不吭就离他们而去。说真的,到底是不是背叛他们的团队,这很难说得清。
不过,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接近他们,让他们多少觉得有些许的安全感。是的,到了非常关键的节骨眼,军队和他们的合作是势在必然的。
在一个黑洞僵尸和情欲僵尸都已经筋疲力竭的时候,黄昏的夕阳绽放着令人眩晕着迷的色彩。小女孩变成了半鹰人的模样去侦察,没想到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着自己。
其实令她疑惑的是,他们对小城哪个地方的军事据点都已经摸得请清楚楚,所以很快就几乎将整个小城攻占了。
眼下,没办法只能怀疑的只有常叶尘一个人了。况且,从来没有过他突然离开那么久没有向他们打招呼的先例……
不过它们占据这个小城镇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出现建筑的坍圮和硝烟滚滚的一点战争的残留。变得大概只有人了。但是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没有开战前人躲藏了起来,现在被占领后反而荦荦大方地行走着。
是的,许久没有遇上这么灵活的人。即使是跟踪自己,也比不跟踪自己感觉安全了许多。
半鹰人的影子其实是与常人不同的,虽然现在是人的形状,但是显示出的是一只鹰的影子。
正要过桥,桥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桥下是漾漾的流水,晚风习习吹过,多少带了一丝凉意,给这个沉寂而又平常不过的小城带来了一丝活意。
在这样的平常之中,她算是这里的异常。这样的异常,除了后面那个还有活意的人外,慢慢吸引着许多的平常蜂拥而至。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桥的两端人不断地涌向这里。现在她只有跳下去的份了。
水里这个时候漩涡也正出现,不过,就在这一刻,吉他声响起,是《加州旅馆》的曲子。漩涡听见这曲子自动平息了,而那些正常的人也就不再逼近。
小女孩慢慢被这吉他的声音吸引过去,完全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在灯笼的掩映下,一位身着军装的人斜倚在桥栏上正陶醉地弹着吉他,仿佛这位小女孩接近也完全没有察觉。
一百七十四
巨大的石磨所产生的威力,让后面来的白色蝙蝠四散溃逃,如决了堤的洪水。
“行了,身为一个男人不必那么没有眼界,那么没有骨气!”
老者看着常叶尘,那眼光残忍得如看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是的,不用太多解释,当别人用一种三岁的眼光看着你时,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残忍了。更何况,这样的一种前提在于,自以为经历的那么多东西,那么多的痛苦,到头来却是那么的不经。
现在常叶尘世一点主意也没有,而未来之影也是一副被打怕了的表情。现在尽管他们实力相差得如此悬殊,但也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走吧,你,还有你,都跟我回去。小镇的局面还没有控制好,
还没有应付得来,你们倒有兴致去找什么营盘。告诉你们,不用走多远,你们很快就永远也去不了了。”
接着他对未来之影嗤之以鼻:“你那些把戏,还是留着在家自己玩吧。”
未来之影,如今是年轻的模样,实质上也像极了年轻人的模样了。对于这样一个不知道背景,深不可测的人,他也只能这样。
此时,山海城,剩下的李吾端和他女朋友,以及母女俩在苦苦地抵抗着情欲僵尸和黑洞僵尸。
黑洞僵尸见物变物,见物吞物,许多坦克和装甲被吞了,反倒变成了许多坦克和装甲,反过来为他们所用,很快就占领了这座城市。
待到晚上,那些埋伏在地下通道和防空洞的士兵们出击,像他们发射了导弹和火箭弹。他们倒是没怎么来得及,一下子就被爆了。
不过,他们之所以偷袭成功,全赖于那四个人给他们做掩护和引领。是的,他们是这些军队的眼,也是这一方百姓的希望。不过,很快,黑洞势力只得了信息,于是迅速集中力量全城搜捕围歼这四个人。
“妈妈,常叔叔为什么突然消失,不理我们了?”女孩子问道。
“他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该做的事情?呵呵,那倒是太多了!”
“比如…背叛我们…否则,他们怎么那么快会知道是我们在守护着这座城。”
李吾端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一味地沉默,沉默。
他女朋友摇着他的手臂:“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是的,没有常叶尘,现在他们显得相当的被动。毕竟在这个时候多一个男人就多一份主心骨。现在,他们对常叶尘的感觉相当的复杂。毕竟,他一声不吭就离他们而去。说真的,到底是不是背叛他们的团队,这很难说得清。
不过,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接近他们,让他们多少觉得有些许的安全感。是的,到了非常关键的节骨眼,军队和他们的合作是势在必然的。
在一个黑洞僵尸和情欲僵尸都已经筋疲力竭的时候,黄昏的夕阳绽放着令人眩晕着迷的色彩。小女孩变成了半鹰人的模样去侦察,没想到突然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着自己。
其实令她疑惑的是,他们对小城哪个地方的军事据点都已经摸得请清楚楚,所以很快就几乎将整个小城攻占了。
眼下,没办法只能怀疑的只有常叶尘一个人了。况且,从来没有过他突然离开那么久没有向他们打招呼的先例。。。。。。
不过它们占据这个小城镇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没有出现建筑的坍圮和硝烟滚滚的一点战争的残留。变得大概只有人了。但是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没有开战前人躲藏了起来,现在被占领后反而荦荦大方地行走着。
是的,许久没有遇上这么灵活的人。即使是跟踪自己,也比不跟踪自己感觉安全了许多。
半鹰人的影子其实是与常人不同的,虽然现在是人的形状,但是显示出的是一只鹰的影子。
正要过桥,桥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桥下是漾漾的流水,晚风习习吹过,多少带了一丝凉意,给这个沉寂而又平常不过的小城带来了一丝活意。
在这样的平常之中,她算是这里的异常。这样的异常,除了后面那个还有活意的人外,慢慢吸引着许多的平常蜂拥而至。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桥的两端人不断地涌向这里。现在她只有跳下去的份了。
水里这个时候漩涡也正出现,不过,就在这一刻,吉他声响起,是《加州旅馆》的曲子。漩涡听见这曲子自动平息了,而那些正常的人也就不再逼近。
小女孩慢慢被这吉他的声音吸引过去,完全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在灯笼的掩映下,一位身着军装的人斜倚在桥栏上正陶醉地弹着吉他,仿佛这位小女孩接近也完全没有察觉。
一百七十五
此时,她身后的鹰的影子已经跃起。这样的跃起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警醒。
很快,桥上的一切被冻结了,不一会儿形成了一座如冰雕似的冰桥。
那个穿着军装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若无其事地弹着吉他,仿佛这一切的变化未曾发生在他的身边。
这银装素裹的景象,无形中竟多了几分魅力。
这个男子四十左右,显得异常的沉稳干练,同时冷峻的外表和文艺的气息在这样的冰冷世界中不禁让这位女孩子有点窒息。
不过,这样的冰冷,却是由这位女孩子制造出来的。她全然没想到,由本能造出的冰冷是这么的冰冷。
不过那个男子一边弹吉他,一边笑得像春风一样。
尽管,影子的鹰变成了无数个,已经形成了一个屏障,但同样也挡不住小女孩好奇的脚步,或者说是那个男人强大的吸引力。
奇怪的是,那男人强大的吸引力竟然如绵绵不断的暖气一般融化着这样的冰,并让桥的冰逐渐开始消融。
女孩子刚想问一个究竟,他倒先悠悠地开口说话了:“全城沦陷之际,竟然敢一个人出来侦察,勇气真心令人佩服啊!”
小女孩眼睑动了一下,眼神还是那么的冰冷。
“是么。”
“眼下,只有和我们军方合作,你们才有胜算。”
“哼,笑话。你们军方?早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不知影踪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只是他的眼神里有种无法抗拒的魅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当然没那么轻易就认同,况且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决定。
只是她转身离桥跳下漩涡的时候,他也跟着跳下漩涡了。是的,她丝毫没有反感他尾随其后。
随着一阵列车般的颠簸,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竟然到得了蜈蚣山。他的眼神刹那间闪过了一丝异光,这是她没有察觉到的。
剩下的三个人坐在一张石桌子上。周围的松树里都嵌着人头,齐刷刷地用眼睛看着他们。
“呱呱。。。呱呱。。。”此刻猫头鹰响动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都用非常警觉而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但女孩表现得完全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似的,倒荦荦大方地落座在三个人之中了,然后用和他们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怎么,不欢迎我啊!”
那女孩子的母亲看着他轻轻启动的嘴唇,一股又痞又坏的味道倒深深地吸引着她,再看一下他的眼睛,不得了,同样是一种无可抗拒的魅惑,让她暗暗赞叹了一把。另一边,李吾端的女朋友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不过,他们究竟是半鹰人,和肉体凡胎自是不同。
他们异口同声地质问女孩:“你怎么招惹了这样的人回来?”
是的,他们的这一问很重,因为这是他们在现在世的最有利最隐秘也最安全的根据地。一旦并黑洞势力洞窥,后果不堪设想。
女孩依旧很冷:“我怎么知道他会跟来?”
确实,桥下的漩涡其实是时空转换点,万一没有一点能耐的人早被漩涡所吞噬,是很难尾随其后的。
“哈哈,不关他的事,不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是跟你们一伙的。反倒是你们那个常叶尘,你么要小心了。。。。。。”此刻他笑得非常坦荡自若。
他们用将信将疑的眼光看着他,不得不相互咬了一下耳朵。是的,不管怎样,凡进入这个蜈蚣山的不速之客,都只能有来无回。
他们的目光露出了杀机,尽管四个人有三个是那么花痴,但她们不是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金,木,水,火!”
四个人异口同声,同时变成了半鹰人,汇成了白色和青色及赤色的气旋,形成了一条龙,怒目狰狞的龙,向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扑去。
这样的一条龙把这样起伏的山峦的每一角落都照亮了,在这样的强光下,松树林簌簌发抖,松树干的一双双眼睛都呆呆地看着,嘴里发出了诡异的嚎叫。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次威胁,如果威胁不解除,真的后患无穷。
不过,那个男人丝毫没有躲的意思,而且丝毫没有露出一些惧意。只见他轻轻地拿出了笛子,吹出了《紫竹调》,这一条龙竟然再也近不得他半步。反而,在松林之上,随着曲调跳起舞来,并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至此,他们现出了原形。不过,他丝毫没有加害他们的意思。
只见他一脸的笑嘻嘻:“请问,我能否与你们合作些时日,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