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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我患了老去的病
如同一个从心里腐败的奇异果
在崩裂褐色的皮囊前
谁能想到它已不再坚硬
老去，是一个有结局却忽略开始的过程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病
橱子里的牛仔褂找不到了
我把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
又整整齐齐的叠好
所幸，刮胡子时，在镜子里找到了它
我把它脱下，叠好，放进柜子

我是注定患了病
星期四，我请了六个小时的病假
补牙洞的大夫说，太晚了，没办法了
于是，23岁，我有了人生中第一颗假牙
我感觉它是用猪骨头做的
于是，我开始不再是完整的我
我的一部分成了猪

今天，第二次相亲
我很有经验，妈妈没有偷偷跟来
对方也没有领着小姨或者外甥
我努力笑的很阳光，女人总是捂着嘴
她说，你比照片上看起来稳重
我问，稳重的意思，是成熟还是老成

那天我吃了很多青菜
她说，你不吃猪肉的吗
我看看她，咬了咬牙，说“我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