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草原上的突厥。突厥是继匈奴和鲜卑之后,对中华史影响重大的北方游牧民族。起源准噶尔盆地以北,以狼为图腾,西魏文帝大统八年(公元542年)进入中华史视野,北周始建立强大汗国,控制东西方交通贸易,成中华北方边患。唐初,骚扰益甚,立足未稳且有历史案底的李唐不得不委曲求全、虚与委蛇,解决突厥问题成李唐安宁之要。
勇敢和智慧。玄武门事件后,突厥乘机大举进犯,直抵渭水之北,朝野为之震惊,长安为之戒严。刚即皇帝位的李世民面临巨大挑战,一贯英勇善战的他成为击退突厥的最大寄托。是时,太宗皇帝骑一高头马,并六位大臣,英姿飒爽、闲庭信步般朝渭水边走来,突厥酋长无不震撼,纷纷下马行礼,尔后,大唐部队军旗高扬、盔甲生辉,阵容一致走来,展示着帝国不可侵犯的威严。太宗皇帝独自打马向前,义正言辞指责突厥背信弃义,双方重新签订和平条约。正如李世民后来所说,只要镇定自若,强虏一定不战而走。他用勇敢和智慧守住了国家的安定,让尚未富裕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懂政治,才战无不胜。有内乱,则必败无疑。本就是松散联合体的突厥,禁不起时间的考验而分崩离析,这给了大唐难得的时机。贞观三年(公元629年),战争全面展开,突厥从此被收入唐帝国版图。原本由突厥统治的北方各族酋长一致尊奉李世民为“天可汗”。打败突厥的同时,大唐迎来了“贞观之治”。
行王道,施仁政。王道,是儒家伦理的老生常谈。自西魏、北周至隋唐,皆是霸道起家。行王道显然是对关中本位政策的动摇,这是太宗皇帝不得不仔细思量的。魏徽说,尧舜行帝道而大同,汤武行王道而小康。人心是亘古不变的。太宗采纳了他的意见,与政治对手和解,与民休养生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王道之下,四年而天下大治。
开明专制是理想,承平之世靠制度。我们是古老而早熟的农业民族,广袤的农耕土地不能自发产生民主政治或资本主义,君主制显然是最佳选择。如太宗皇帝所说,君依于国,国依于民,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开明专制要求君主必须要有道德,要承认人民,尊重民众的生命权和生存权。在此基础上,君臣同心,共治天下,才有望实现天下大治。但人治却从来不是主旋律,它只适用于动乱时代或雄主时期,承平之世只能靠制度。从这个立场出发,不难明白魏徽后来对太宗所说的那句话,威德所加今非昔比,人心所向今不如昔。
新制度、新政治、新文明。隋唐是制度创新的时代,始于开皇年间,成于贞观之治。壮丽辉煌的隋唐,是几代人共同缔造的。唐太宗融合了胡汉,君臣共同建立了新政治,由此创造了新文明,即官僚政治、混血王朝、世界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