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出门办事儿,一件事要跑三个地方,并且距离比较远,所以就打车前往。说来也巧,总共打了三次车,每一次都是女司机。
第一次打车遇到的女司机,特别健谈。我有点晕车,戴着口罩靠在后座上,一点都不想讲话,可是她滔滔不绝地说东说西,总是能够引起新的话题。刚上车不久等红绿灯时,路边走过一个衣袂飘飘的、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她就说:“现在的女孩子漂不漂亮,真的不看年龄,你看看这个人,四五十岁了也可以很好看……我有个同学啊就是这样子,她中专毕业就谈了男朋友,男朋友有钱,在这里开厂子还办了一个保龄球会所,但是咱们这里穷,打保龄球的人太少,没几年他的店就黄了,后来就跟着他男朋友啊,去了大城市,婆家特有钱在大城市全款买了两套房,现在他老公当大老板,她当老板娘,又漂亮又好看,特别有气质,四十多岁了却一点都不显老。不仅她一个,我们班里当时好几个就是称为班花的女孩子,现在都很好命。你看我们开出租车的就不行,风吹日晒的,哪有什么气质,脸上都晒的色斑,胳膊都晒焦了……你打不打牌?这就跟打牌一样的,摸到好牌就好兴,但是也有一晚上都摸不到好牌的时候,同样一个班的一起长大的同学,谁知道谁摸到什么兴牌呢?”如此听来,她应该是很喜欢打牌的,我不会打牌,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后来到了目的地就下车了。
第二次打车遇到的女司机,是位年龄稍长的大姐,五十岁左右吧,她不跟我聊天,但是手机微信一直外放,自动播放着她的同行姐妹群里各种语音信息。群里彼此关系应该不错,都以姐妹相称,姐妹们的声音听起来都是粗狂豪放之女汉子,有一位还一直自称“老子”,“老子到火车站了”“老子上桥头了”“老子……”夹杂着方言,我听不懂。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大姐赶紧参与语音聊天,大姐也是个豪放之人,笑声哈哈地特别爽朗。她的语音信息太多太吵,我暗示她把声音放小一点。她大概觉察到我的存在了,就开始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明情况后。她就说现在政府办事有了政务中心是好事,但是每次拿钱都找犄角旮旯店能把人跑晕。她说去年她老公脑梗瘫痪了,为了报销跑了好几个指定的小药房和小银行,偏僻得很。听她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大姐也是辛苦之人,老公丧失劳动能力,自己只有干出租才能做到既挣钱又顾家,手机支付、滴滴打车什么的都是现学的,幸好有姐妹们带着上路,要不然自己啥也不会。这时,恰好路上又有人招手,她征得我的同意后又拉了一位乘客,乘客带着许多批发的拖把消毒液等卫生工具,大姐赶紧下去帮忙往车上拖,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常干重活的好手。到地方了我先下车,大姐一直不停地对我说谢谢。
第三次打车遇到的女司机,精干的短发,染着奶奶灰,脖子后有纹身,一看就是潮流人士。除了上车时问去哪儿以外,整个乘车过程一言不发。
三位司机,第二位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第一位女司机只会羡慕别人嫁得好,抱怨命运不公,但是我倒觉得,她少搓点麻将、少打点牌,说不定就赶上人家的气质了。第二位女司机不怕苦不怕难,人到中年不放弃的精神让人感动。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脚踏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生活的女主角。
“遇到事儿了没法子噢,但过去了就挺过来了麦,人留一口气家就不能散滴噢”,大姐那略带方言味的话就是最深刻的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