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场透雨,今天回家母亲和父亲要去种玉米。
吃完中午饭,我说帮母亲一起去,母亲说不用,太脏了,会把衣服和鞋子弄脏。
我说,没事,脏了洗洗就是了。八十多岁的父亲开着三轮车,载着我和母亲。
前几天父亲眼睛还不太舒服,今天却将车子开得飞快,真如他自己所言,看会儿书就好了!父亲又是那个精神焕发的老头了。
我曾一度想让父母少种些地,但是他们似乎从来就是一句话,我们不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风从身边呼呼地吹过,有些雨后的清凉和惬意。也许是我错了,土地就是他们的热情?热情在,生命就在!
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地帮他们做一点了,这是能够让我心安的唯一办法。
刚收割完麦子的土地,有些高高低低的麦茬,玉米就种在麦子的垄上。
父母用犁在垄上开一条十公分左右深的沟,我在后面跟着点玉米种子,二十公分左右一颗。
父母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他们开沟走得比较快,我点种比较慢。隔着远的时候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有一阵我刚好和父母在地的东头汇合。
我听到母亲说:“去年冬天我来,就感觉这麦子种的不好,这个种麦子的人是喝了酒以后来种的吗?怎么种的这样歪歪拉拉?都没有沟没有垻的。”
我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麦茬都密密扎扎在一起了,犁很难下去。故母亲又想起种麦子的人,在发牢骚呢。我听着忍不住笑,喝了酒的人什么糟糕的事都会被人惦记着!
种玉米这种农活其实也还好,不是很累,也不是很脏。
手里点着玉米种子,脑子里会想起最近看过的小说读过的散文。浅浅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在想那些文人墨客会怎样描写这样的田园光景?
偶尔抬起来,可以看看地堰上地头边那些不知名的花,有白色的,有紫色的,蝴蝶在田间上下翻飞。一只小小的壁虎一度总是在我前面,顺着新翻的泥土往前爬。我走一段,它也走一段,走走停停,似乎有时候还歪着头看着我。这个小家伙,是在等我么?还是陪我一起干活?如果是散文大家,面对此情此景,又会写出怎样妙趣横生的文字?
呵,这边干着活,那边做着梦,没觉太累已经结束。看看手机,四点半,还早!
印象中上山干活最期待的就是能够带着太阳收工,就像上学的孩子放学时阳光还好,那带着余晖的斜阳似乎就是幸福的见证!
虽然现在已经很少陪父母到地里,但像今天这样天光正好的时候收工,心依旧是美美的快乐。
父亲和母亲带着工具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看路边的野花。
突然一片荆树进入我的眼帘,浓浓密密的一丛一丛,每一枝上面都有一簇一簇的紫色的小花,浓浓郁郁,这是不是人家说的紫荆花?我忍不住,折一段,放在鼻尖……
坐上父亲开得飞快的三轮车,我在想,原来这样的日子也有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