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主题: 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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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人”真的很多,我曾在秦岭古道逗留,天已近黑,冰凉森森。见路旁两座小屋,旁边一水泥碑。洒家对各地坟茔风俗甚是关心,常留心察之。此时以为又是一座奇特的坟茔,趋近细看,上书“手工面”三个红漆字,不禁吓了一大跳。叩门而入,屋矮地方小。所谓餐馆,略具形体而已,只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经营。要了面,她笑容满面地给一杯热茶,就进去了,良久不见出来。进去一看,她才在和面,见我进来,不好意思的笑说再等等。洒家毛遂自荐,洗手摘菜,添柴烧火。霎时饭成,自调自足,油泼辣子老陈醋,一根大葱一碗面汤,吃得一身大汗,连呼过瘾。女主人含笑而看,语不多,却总能暖路人心。完事只象征性的收了三元钱。还不停用方言叮嘱并细指道路。
在四川成都一郊区小村,和几个人同要几个小菜,顶热徐吃。未及一半,进来一人,五大三粗,光着上身,脖上搭一条像是被玷污了清白的姑娘般的白毛巾。要一碗面,在邻桌坐下。面端上来,他突然转身将我们吃了一半的菜盘从我头顶拿了过去。一句话也不说,就放在桌上埋头大吃。此时我已停筷,还有两人在吃,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洒家笑笑说,还有菜,你们往完吃。口里虽如此说,心里不禁叹服。观那老兄,面不改色心不跳,眉间有不可一世的专横气,挥筷唏流疾吃。但我很喜欢这人,江湖相逢,口腹最重要,其他都是小事!
在成都八里庄一小饭店,店主兼厨子在我们的指导下费力地做着我们要求的面和菜,好不容易端上来,勉强够味。进来三个开大卡的河北人,要了一连串的菜,厨子哪听过这燕赵豪菜?别说做了。一个大胖子直接自己动手,并不时指导厨子打下手。鸡蛋和西红柿炒了半锅,他叫厨子取半碗面在盆里,然后倒水,用筷子搅拌成稀泥状,然后用筷子一点一点往锅里摔。最初我以为他要做鳖糊(西北一种面,又叫疙瘩饭),现在一看,原来是做拌汤。那厨子又惊异又好笑,笑嘻嘻的看着。那胖子叫再取半碗面来,厨子说这么多还不够吃啊,胖子也不理他,自取半碗面继续做,一会儿一大盆拌汤就端了上去。我给厨子说:“今天多学了两样菜吧!”他哈哈大笑,那胖子还在指导做别的菜。
早年坐过多次绿皮车,众所周知,那时候中国铁路特别挤,人很多,但也很有意思。
因为我坐的那辆车是从乌鲁木齐开过来的,所以车上人形形色色,多民族团结在一起。有用维语(维吾尔族语言)打电话的女服务员,有用四川话电话里诉苦的女孩,有,有,有,反正什么人都有。但有一种人我没见过,相信以你的浅薄,你也没见过。(不要误解,浅薄未必比渊博差,它还可能是单纯、纯洁的别称)。
因为我是半路上车,上车时车上人依然不少,时天色将黑。坐下不久,就听见一阵清晰的念经的声音,但非汉语,虽不是很快,却听不明白。过了好久,这声音还在持续,此时人们基本固定的坐了下来,不是很繁乱,扭头一看,发现念经人就在身边——一个中年妇女,肤色黑,头发黑,鼻子尖,闭着眼,双手如作揖状抱着,只是左手在右手背上,右手握拳,左手也握拳将右手包住。上下唇快开快合,声音就从此而来。
她念什么经我不知道,应该是回教的,就不去深究了。但她抱拳的姿势应该是正确的,左手上右手下。有些傻逼的不像中国人的中国人,以及很多傻逼电视剧,向长辈作揖,感激、求教、祷告,祝愿,竟然是右手上左手下,古装电视剧里臣下对皇帝也这样,幸亏是拍戏,要是真的,脑袋早就搬家了。右手一般打架握兵器,代表武,左手压住右手抱拳作揖,就是和平诚恳之意,右手在上,那就是武林人物打架前的所谓“请教了”。
还有一个女的,长得胖,脸更胖,总之一个字——肥!年纪倒不大。看见她我就想踢足球。这并不是因为她胖,其实她也没有很胖。我不歧视胖子,我的经验,胖乎乎的人一般脾气都很不错,交往起来很轻松。但奇怪的胖子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她和男朋友坐双人座,这次火车也不挤,她放着座位不坐,偏偏要坐在那个男的腿上,然后两个人嘴对嘴吐口水(不是接吻,就是假唾,调情的一种),还不安分,动来动去,我实在替那个男的可怜,要是我有这么个胖大而不安分的女朋友,我要么把她踢足球,要么我挥刀自宫得了。
又不是没地方坐,站票,女孩子累了,别说你坐在男朋友腿上,即便是你去坐在别的男人腿上,我都能理解;或者,哪怕你穿着裙子叉开腿睡在地上,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毕竟坐火车很吃力,睡着了谁还管你怎么睡的。关键是这个胖女子,她有座位,却偏偏要压着这个男的,坐在他腿上,空出座位,上面放着她的臭脚,也不让站着的人坐。可是,你坐大腿了就坐大腿吧,为何还要恶心得别人胃里汹涌澎湃的,我相信对面那两个人中老年男人鸡巴硬了,因为他们不停地带着不自然的表情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唉,这两个晚节不保的没贞操的男人,我鄙视他们。
有次车过西安,上来两夫妻,带两个孩子。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一个七个月的小男孩。无票,他们窝在放垃圾桶的那个车体连接处,冷,摇晃。男的去补卧铺,别说卧铺了,坐票都没有。女的抱着小儿子,女儿坐在身边。我知道没有卧铺,于是让她抱着儿子,坐到我的座位上去。
她声音有点哽咽,说:你们陕西好人太多了,我去年去江苏没一个人给我让。我心里骂了一句:妈的,什么眼神,俺是甘肃人。
男的回来,果然没票。于是她去了我的座位,小女孩和父亲依旧缩在那里,我说你们可以换着抱孩子坐。我敢说,在公交车上让座很正常,这种在火车上让座的行为时惊天动地的,他们是到蚌埠的,还有十几个小时。我当时就已经打算好了站十几个小时。当时确实也犹豫了一下,因为有一次给一个老年人让座,结果他们一家连亲戚带朋友七个人轮流坐,那老人很有精神,话很多,胳膊抡起来讲话,最后一家人索性打扑克,我有想传宗接代却把精子射进猪子宫里的那种感觉,猪怎么配承受我这恩泽雨露呢?但是我还是让给这个女的了,虽然她说我是个陕西人,让我为陕西争光,无形中贬低了甘肃,那也无所谓,毕竟没有贬低中国。
站久了确实不舒服,最可恨的是那里有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家伙不停地唾唾沫,吐痰我还能理解,唾唾沫,还不停地,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苍蝇吃多了,肯定苍蝇吃多了!而且,据非科学研究,爱吐唾沫的人在性生活中有怪癖。女同志们请谨慎,切勿轻易靠近,这几个男的要不是女人脚趾头舔多了或者洗脚水喝多了,干嘛一直吐唾沫?虽然虔诚美丽的女信徒们经常亲吻罗马教皇的大脚趾,但那只是礼节性的轻轻触碰,而且完了不吐唾沫。
我只好到对面去,对面同样一群年轻人,坐在地上打扑克,声音很大,笑声很多,虽然吵,但没什么,否则如何打发火车上这无聊的时光呢?
然而,那抱孩子的女人坐了几个小时不坐了,她说她坐在这里太想她女儿了,女儿会孤单的。她心疼女儿,一定要回去和他们在一起,哪怕是蹲着站着趴着或者蜷曲着。
这种女人,别说给她让个座,就是让我滚下火车我也下去了。
她,就一直和丈夫女儿儿子在一起,蜷在那个过道里,半夜我过去抽烟,她把头搁在垃圾桶上睡着了,怀里抱着小孩也睡着了,她一个手还拉着女儿的手,女儿在父亲的怀里也睡着了。
我一直等蚌埠到,蚌埠终于到了,他们走了。
于是,我有一直等杭州到。杭州到了,夜,很静,静若处子,下雪了,一觉睡醒,眼前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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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有意思的人 | 自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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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寻一两个人花三四天时间弄五六个小菜看七八篇文章就十拿九稳的得出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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