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日更第五天了,百无聊赖的戳开了朋友圈,想起了年少时那个傻乎乎的自己。
年少时的暗恋就像青春里的一颗糖,吃多了,会长蛀牙。成年之后,再吃糖果,那颗牙齿还是会隐隐作痛。
前几天,我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晓晓发表了落幕致辞,结束了两年多的异地长跑。而她的前男友就是我中学时期爱慕过的男生。
年少时喜欢他,是那时不敢抬头走路的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
我和他是高一同班同学,那时的我,不是优等生,也不是差等生,而是不被人注意的中游学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卑的气息。可以说,那时的我,扔进人群里根本认不出来,要非说能认出来的话,那就是我比其他女孩更“壮硕”一点。而那时的他,是一个很清瘦的男生,性格内敛温和,在班级里面的存在感很低。
我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高中时,上午要集体做课间操,集合的时候人很多,站队的时候我往后倒了一下,不小心踩空了台阶,那时我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就被一双手扶住了,我听到他对我说:有台阶,小心点。他的声音很温柔,我沉浸在他的声音里,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回到教室之后,我觉得那时自己好蠢,既没有说谢谢,连个对不起也没有说,我踩空台阶的时候,踩到了他的脚,用我100多斤的体重,顿时觉得羞愧又窘迫。
暗恋这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教室里面坐着一个他,我就心猿意马。我知道上体育课时他喜欢踢足球,就和同学边绕操场散步边满心欢喜的看着他。我知道他下课时经常到教室外面的天桥上发呆,就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远望着他。我还知道有个女生喜欢他,她经常在课间来找他聊天……我知道他那么多事,我多想他知道我知道这些事情,但我只是偷偷地望着他。这样的感觉,就像烧开的茶壶,明明心里沸腾着,但别人都察觉不到,除非你告诉他:我喜欢你。
我想告诉他,但我不敢,像我这样的女孩,相貌平平,成绩平平,可能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他呢,成绩不断上升,一直稳居前列,后来才知道,他是中考发挥失常,才分到了普通班,原来,他本来就很优秀。
于是高二分班,我选文,留在普通班。他选理,进入了特优班。那时的分班就是异地,无异于分手,更何况,我只是暗恋+单恋。我打算放弃这样的暗恋。
直到我的成绩不断上升,我的英语和语文算不上很差,稍稍努力就有回报,我开始觉得,我其实也不算很糟糕吧。我的好朋友也在一旁怂恿我:你去跟他表明心意吧,现在这状况还能遭到哪里去?我看他也挺注意你的,你那次被老师提问,他还一直小声的给你说答案,只是你没听到而已。听到这话,我心里的小花又开始悄悄的绽放了。
高二的时候,正赶上高中会考,除了公共课,还有实验课,计算机课要考试,尤其是计算机,我是一窍不通,但学校没有专门的老师教,要自己找会的同学学习。于是,我的机会来了。
高中的男生都或多或少懂一些计算机的操作,而他,刚好很精通。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教室里和同学聊天,我跟教室门口的同学说:可以喊一下你们班××吗?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又把之前要跟他说的话在心里面又默念了一遍。我仍记得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同学,你记得我吧?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尽量语速平缓地说完这句话。他对我说:记得呀,陈年,我知道。就是这句话,给了我继续喜欢他的勇气。我请他教我一些计算机的基本操作,帮我顺利通过考试。他笑着说,我尽力。
于是,我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去找他。下课早了,我会从四楼跑到三楼他的教室门口等他,有时下课晚了,他也会在我们教室门口等我,我看到窗外的他,心里喜悦极了。除了教我计算机,他还会辅导我的理化生,课间,我也会会假借问题目的名义,去找他聊天,给他讲笑话,为避免冷场,每次我都会提前列个提纲,聊什么话题,讲哪些内容。那时的我很幼稚,但却勇敢又真诚。而他呢,我感觉得到,他不讨厌我,甚至我觉得,他可能也是喜欢我的。
两周之后,会考结束了。我不想这关系中断,就像往常一样经常性的在课间找他聊天,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乐观的小逗比,逗他开心。我去的很频繁,以至于我一站到他们班级门口,就有人自觉到班里喊他,我觉得这种感觉美滋滋的。但是,我喜欢他这句话,我依然没有对他说出口。但我用了最古老的方法,我每天下了晚自习之后,都会给他塞一张小情书。有的是自己的心情,有的是我从书上摘录的句子,但无一不表露着自己对他的心意。
我付诸了所有的勇气来追逐他,我希望得到他的回应,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不会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表演。
初春时节,容易感冒,我生病请假回家了。在家里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好几天没见我,就想看看我怎么了,问我什么时候来学校。我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就到学校去,那时我误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听他说话老咳嗽,可能是嗓子不舒服,走的时候就从家里拿了止咳糖浆要带去给他,妈妈看见了问我带那个干嘛,我说是给同学的,妈妈就笑着说,哪有直接给别人送药的,再给人家带点山楂吧。于是妈妈就拿出冬天密封的山楂,让我带些到学校。我给他的时候,他很惊讶,问我怎么知道他最近咳嗽的,还说他很喜欢山楂,然后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心里忐忑又喜悦。
回到教室以后,我把他给我的纸条塞进课本里,然后在上课时候偷偷打开。那是他写给我的第一封“信”,他在信里这样说:
这几天你没来找我,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到你们班找你,你的同学说你生病请假了,我就很想给你打个电话。我是跑到老师办公室里打电话的,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前天学校运动会的时候,操场上的人很多,但是走在哪里都没有看到你,我感觉空空的,自己好像在游荡。
你来了就很好。
我看到这信之后,读了好多遍,像做阅读理解一样思考他每句话的含义,我想:他是喜欢的我的吧?我很想问他是否喜欢我,我想知道答案。我想着只要他不否定,我就还有希望。我身边的同学都默认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的同学看到我们俩在走廊上说话聊天也会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可我,希望结束这样暧昧不明的状态。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说话,我给他讲了个笑话,看着他笑我觉得很开心,我们高一时的同班同学看到我俩,就玩笑似的问他,你们俩是在谈恋爱吗?他突然收住笑容,严肃地说,才不是,你不要乱说。那个同学悻悻地走开了,而我也默默地低了头,后来他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结束了,我心里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我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去喜欢他,可他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就能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打破。我仍然喜欢他,但再没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我没有再去找他,他来找过我,但后来高三的课程越来越紧张,我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毕业之后,他约我出去玩,但仍是这样暧昧不明。我们上大学后就再没联系,后来,大二时,在愚人节的时候,他向我表白,用短信的形式,我没有回复,也没有必要回复了,我那时已经不想谈恋爱了。
如今,我也把他从我QQ联系人里特别关心那个分组里移出了,只是看到有关他的消息,还是回想起年少时暗恋过他的勇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