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带娃

从童乐小镇回来后,然就开始高烧不止,脸上脖子上糊满了鼻涕。我以为就是普通的感冒,便自作主张地给他喂下感冒类的药。明明服了消炎药,可半夜还是照样反复高烧,那一晚,我们三个都几乎没怎么睡,然烧的不省人事,任由我们百般折腾,老方是个言语和行动都十分木讷的人,他的这种木讷是根深蒂固了的,至今无人能撬动,我想今后也将一直如此,对此我只能既无奈又无语。我说,老方你给然量个体温吧。他哦的一声掀开被子跑出房间,然后再浑身颤抖地小跑进来,他的抖可不是紧张的,他是因为冷,而受冷又因为懒。搞的披件衣服就能累死他似的,他不怕冷死,也不怕懒死,就怕累死。我掐巴时间到了,唤了一声到点了。他抬开手,在然滚烫的身体里摸索了半点,气恼地说体温计不见了。他转而又摸向被子里,越找越懊恼,因担心被我斥责,他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奄奄一息的然。体温计都夹不好,弄到哪去了!?他一遍遍责问然,见然并不作声,突然一声不响将然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生病中的然特别听话,不吵不闹地完全配合他,没一会他便在被子底下找到了那支体温计。

老方调了年假,带然去了医院做了化验,这才查出是患上了甲流。然两边的脸上烧出了很多红疹子,鼻子下面也被擦破了,他时不时地喊着疼。我给他抹了些茶油,这才稍好些,但鼻塞让他特别的难受,尤其睡觉时脸憋的通红。他没什么胃口,对什么吃的都提不起劲,唯有电视才会使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些。老方虽是休假,但工作比较忙,说是在家照顾孩子,其实大多时候他都端坐在电脑前。

晚上下班刚一进门,家里出奇的安静,我往沙发上瞥去。然正像一尊佛似的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他泪流满面,眼眶通红,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看向我,我心疼极了。忙走上前温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的。爸爸骂我,一直骂我,呜呜呜……然带着哭腔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老方闻声赶来,大声地喝斥,“你就坐那一动不动,我叫你动一下,你就是不动。你还叫我陪你玩,一直吵一直吵,我不要做事么!”

“他不动就不动,你气什么。”我不咸不淡地说。

“你说的倒好,不动不就生病了!”老方面目狰狞地说道。他的脑子要么是空空,要么是一堆的歪理,他都懒得动几十年了,也没见他天天生病。我懒得与他去争执一些没道理的鬼话,我摸摸然的身子,明显是高烧的热度。结果一测直达39度。这下轮到我面目狰狞了。

“你就是这么带娃的啊?你也好意思闹上脾气,我问你,一天下来你是不是从来没给他测过体温?!”

“有一阵我摸着是有点热,好像也不是特别热,我问他有没有发烧,他说没有,他都说没有那我还量什么呢。”他不紧不慢地说。

“明天你赶紧滚去上班!”我气极了,我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我抱着然,自言自语贴着他耳轻声说,墨真是比你那不靠谱的爹靠谱多了,今后你要对哥哥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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