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大学里,选到一门有关探寻人生意义的课Stories of Work and Self-fulfillment。很多朋友在听到我在上这个课的时候,都觉得很虚无缥缈,没有实际意义,很显然,我们都想上一些能学到真正技能的课。我有时候为了迎合大家,也经常拿这门课开玩笑。心想,所谓人生意义,也就是讲讲大道理。
直到上完第一节,我对它的看法完全改变了。第一节课,教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what should I do & who should I be。意思是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成为谁。 当我听到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就真的懵在那里了。和我一起讨论的Nina也是,我们俩人干瞪眼对视了好一阵儿。 我们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个人成就?家庭?爱情?友情? 这些可能都不是,让你来这世上走一遭,值得做的事。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突然特别怀念小时候。小的时候,我能准确感知到,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甜倒牙的糖,酷炫的玩具,想要漂亮的衣服,我会想一切办法得到它们,不管是哭还是闹。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期盼自己快快长大。因为长大,感觉能挣脱大人们的束缚,会有更多的机会支配和掌握自己。可是我发现,等到长大了,我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更不清楚自己的奋斗和努力争取,究竟是为了什么。得到别人的认可?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这些都可能让你幸福,但它们终究不是“我想要什么”的答案。才一节课,我的内心防线就碎了一半儿。
第二节课,教授问:what is a human?人是什么?你怎么回答?有同学说:是Homo sapiens,智人。教授又问:那什么是Homo sapiens?是…human。突然发现,当我们用human来解释Homo sapiens的时候,我们竟然不知道human到底是什么?human是什么?是像我们一样的生物?那我们又是什么?有人说,人都有灵魂。真的有灵魂存在吗?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活过一次。 我们一直在翻来覆去,来回讨论,直到下课。教授问:你们想听标准答案吗?想听就拿起笔记下来。所有同学都半信半疑地拿起笔。教授嘴角上扬地说:答案是,你们自己去发现。听到标准答案的一瞬间,屏幕前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被耍了?但是这个答案正是我们所有人想听到的,正是因为我们对自己人生的定义都不一样,生活才有意思一直进行下去。
第三节课,教授又开始攻击我们心理防线:如果说我有会预言,能让你们立刻知道自己准确的死亡时间,你们想听吗?全班人齐刷刷的摇头。谁有想知道真相呢?我们的人生就是因为世事难料,生活才有盼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回到自己少年时光?因为年轻的时候变数最多,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大胆去想,没有约束。记得记者张泉灵曾说:“成长,就是一直在变化。”所以年轻人最期待成长,因为会有很多变化在等待他们。
虽然自己没弄明白任何一个问题,但这节课的意义也许就在于,我们能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思索我们很少思考却最重要的问题。我们都没有抽时间去思考,又怎么会有妄想恍然大悟的一天呢?
我们说,时间会给我们答案;时间是会给我们答案,但惟有你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不停地努力发现自己,你要的答案,才会完整的呈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