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第六章

农民们正在享受着改革带来的悄无声息的变化,干活积极了,也有了更多闲暇时间。人们的心情大好,开始憧憬美好未来。孙少安和秀莲也一样,他们渴望过上不一样的幸福生活,有自己的新窑,再生个女儿。家里家外一派祥和景象。

孙少安去赶集,卖完南瓜遇到了在公社当干部的刘根民。在和刘根民去公社的路上,孙少安猜想着会不会自己又惹了什么麻烦。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的老同学给他找了一个发财的路。刘根民介绍少安去拉砖。可是脑子没转过弯来的少安一口回绝了人家。这位刘根民同学,知道少安是因为手头缺钱,才不答应,便给他讲了可以帮他贷一部分款,余下的缺口让他自己想办法。谨慎的少安还是没有立刻应承下来,而是要回家商量一下。

我们知道,少安在村里,算是头脑比较聪明的年轻人,可是当刘根民给他提供了那样一个好的赚钱机会时,他还是没有足够灵敏的反应,也许是之前的贫穷禁锢了他的思维,也许这就是田晓霞跟孙少平说过的眼界小,没见过世面的表现。是的,孙少安从十三岁开始,连初中都没上过,就辍学回村里参加劳动,他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头顶上只看得见那一小块天空。尽管他很聪明,很有抱负,但是他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再跳腾能跳到哪里去?

但是我们的少安,在那样狭小的天地里,还是能够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这不得不让人敬佩。他在回去的路上,刘根民提出的这个生财之路,一直在少安的大脑里盘旋。他问自己,这能行吗?这样做合法吗?不会又违反了什么政策被抓起来吧?但是他又想,这是刘根民给他介绍的,刘根民是自己的同学,又是政府干部,不会害自己的。他的心痒痒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拉砖赚了很多钱,他箍了一孔新窑,秀莲笑开了花。想去又怎么能去呢?买个骡子需要一千多元,刘根民说可以贷款七百,那还差三百块钱的缺口。这可去哪里借三百元钱去?自己结婚的时候是跟田俊山家借的钱,好几年才还清。这次总不能再跑去找人借钱吧?

这一路,孙少安的心情五味杂陈,连之前盘算好的用卖南瓜的钱给家人买的东西都忘了,还把装南瓜的羊毛口袋落在了刘根民的办公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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