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琵琶五十一弹
平龙要追樱子,被根津拉住:“平龙君,爱情这种事不能强求,你如果真爱樱子,你就要尊重她的自由,尊重她选择的权利,是不是?你很聪明,很有才气,人长得也可以,差不多和我一样帅了。但是在卫奇老师这件事上,大家很失望,发现你人品不端,很瞧不起你。你和樱子的关系,她是天上的星星,你只能在地上抬头仰望,不要痴心妄想。算了,算了,你和樱子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根津马上重新帮你介绍一位女朋友……”
云子指着根津鼻子大骂:“根津,你别幸灾乐祸!你用心不良,心怀鬼胎!你是在故意制造矛盾、扩大矛盾,搧风点火,你想乘火打劫,你这臭小子,你是阴谋家……我掐死你……”
根津抱头鼠窜:“云子,你是女魔王,谁娶你做老婆,那就倒八辈子大霉了!拜拜——”他向云子抛了个飞吻,落荒而逃。
平龙站在那里发楞,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自言自语:“她是天上的星星……”
云子安慰平龙:“平龙,沉着,冷静,卫奇老师的事,决不会这么简单,海狮丸琵琶的事,只是个表面的借口,肯定还更深层次的原因。等我回家去向我阿爸打听一下……”
平龙:“谢谢云子,大家都离开我了,只有你理解我,相信我……”
云子:“没关系,听樱子自己说,她从小就被你宠坏了,任性,惯宝宝脾气,你一直处处让着她。她刚才和你只是闹点小蹩扭,不会真和你分手的,你想分手,她还舍不得呢!我是你嫂子,不会骗你,听话,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平龙:“谢谢嫂子,我回宿舍……”
云子:“去吧,想开一点,爱情就是这样,争争吵吵,白头到老……我明天到镇江,然后和你哥一起去苏州见阿爸、阿妈,你有什么事吗?”
平龙:“请嫂子向哥哥、阿爸、阿妈问好。我和樱子分手的事,嫂子不要告诉哥哥,更不能让阿爸阿妈知道,阿爸阿妈知道了,肯定会难过,不能让老人再操心了!”
云子:“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
平龙:“再见。”
第二天晚上,苏州,吴枫桥诊所里。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下是为病人看病的地方,家里人住在楼上。楼后有座小小的花园。
晚饭后,云子把卫奇出事消息告诉阿爸阿妈,两位人听了,当然惊讶。
吴枫桥说:“我一直为卫奇担心,他不适合做这些事,他是个做学问的人,心直口快,不注意保密,说话大大咧咧的……唉,这场战争,害了多少人那!该死的战争!”
和龙妈:“不要说宪兵了,连我这个做老百姓的,都能从他的言談中听出他是个反战分子。”
和龙爸:“卫奇的自我保护能力比较差,不是做那种工作的专业的人员,不是做那种工作的料子。军方抓他肯定有重要的原因,所谓海狮丸琵琶、天皇的姓氏根源,只是个借口而已。樱子、平龙、根津他们怎么样?卫奇是同文大学中国文物调查小组的组长,樱子、平龙‘根津他们都是小组的成员,都是耳机奇的下属,军方肯定要对他们调查的。”
和龙:“平龙、樱子、根津他们还好,他们不是反战分子,做的是单纯的文物调查、学术研究工作。”
云子:“平龙、樱子、根津,都是普通的学术研究人员,没事。他们如果有事,我还能不知道?我阿爸是上海的宪兵司令。我不但是同文大学无线电通讯的教员,我还是宪兵特高课安排在同文大学的秘密工作人员,我负责对同文大学师生的政治思想动态进行调查、监控。平龙、樱子的情况我全清楚,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根津老爸是同文大学的校长,是陆军参谋本部的现役中将,老根津能让小根津出什么事?”
和龙:“平龙和这两天和樱子正在闹一点小矛盾。樱子生平龙的气了,要和平龙分手。”
和龙的爸妈很惊异,很不放心。
阿爸:“怎么啦?肯定是平龙欺负樱子了,平龙这小子,真让人操心!”
阿妈:“樱子要分手?为什么事的呀?樱子是一时闹闹小脾气,还是真的生气了?”
云子:“和卫奇老师出事有关系……”云子把樱子和平龙闹蹩扭的事,前前后后的情况对二位老人说了一下。
阿爸:“平龙的论文不应该这样写,更不能在这时候把论文交上去……”
阿妈:“平龙是个书呆子,认死道理,不懂政治,他不是有意陷害卫奇的,平龙不是那种坏人!这怎么办那?这俩个小冤家,我们正准备要给他们结婚,给他们办喜事那!这怎么才好啊?”
云子:“爸妈别急,没事,误会,樱子被平龙惯娇了,会闹一点小脾气,最多两三天,马上就烟消云散。”
深夜,吴枫桥和妻子在床上碾转难眠,怎么也睡不着。平龙阿妈:“唉,菩萨保佑,平龙和樱子早日和好,千万不能闹分手啊……”
阿妈没法睡,起身,在如来佛像前点起了香,跪下,磕头祷告:“大慈大悲的菩萨啊,保佑卫奇秀石平安无事。保佑战争早日结束。保佑樱子平龙,平平安安,早日结为夫妻……”
阿爸,下床,来到窗前,窗外的天上一会月明如镜,一会风起云飞,他叹口气,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日记本,提笔疾书:
大风起兮彩云飞扬
风云结缘鹊桥成双
心心相印翩翩起舞
琴筝共鸣悠悠和唱
睢鸠关关欢歌
秋水泱泱荡漾
红日笑颜美艳
百花绽放贤娴
君子淑女牵手
在水之湄欢畅
恩爱相濡以沫
比翼双飞翱翔
风云莫测兮雷鸣闪电
鹊桥崩裂兮拆散并蒂
大风成思念的影子
彩云成影子的思念
大风刮走好逑君子
彩云带走伊人难见
悲夫
大慈大悲的女娲
你能炼石补天
请将鹊桥重建
阿弥陀佛观世音
风儿云儿的父母
愿用生命为你上供祭献
求你普渡慈航
让风儿云儿手儿重牵
此时的上海,正下着夜雨。樱子在床上,哭湿了枕头。她下床,望着窗外,路灯下,路边的花圃中,一枝玫瑰在风雨中摇晃、挣扎。外滩海关的钟声,在夜色深沉的雨风中,听起来格外凄凉……停电了,她点起蜡烛,烛影摇摇……
她哭出声来:“平龙哥,我想你,我错了,我太粗魯了,我不该那样欺侮你,你来呀,我想你。呜——呜……”
玻璃窗上雨水涔涔,樱子双眼泪水涔涔。
樱子坐到书桌前提笔书写:
夜雨潇潇欲断魂
难见梦中好逑人
风声恰似睢鸠鸣
孔雀东南难离分
雨水涔涔泪涔涔
相思泪洒相思枕
钟声凄凄烛影摇
望穿风雨夜归人
写到这里,她哭得更伤心:“平龙哥,我对不起你,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坏人……我想你……”
她在纸上又写下:
雨蒙蒙 夜深深
风雨玫瑰独支撑
烛影摇红玫瑰梦
执子之手护花人
樱子放下毛笔,望窗外,风消雨停云散满天星,她头伸到窗外,张望:“平龙哥,平龙哥……”
此时的平龙在做什么呢?
(欲知下文,请看樱花琵琶五十二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