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幼师的幸福,我曾逮住周涛问他。
“你是不是与那女孩儿有一腿!”
“金旺,你只是我的哥们儿,我的私生活不用你管。”周涛气呼呼地掰开我的手,将他的衣襟拉平,大摇大摆地走了。看着他离去,我突然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是精神上的远离。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其实我一点不了解他。我与周涛一直走在两条不同的路上,且这两条路永远不可能交叉。
作为朋友、哥们儿,第二天我去找了他的老婆,那个叫水莲的女人。莲,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当我看到她领着小石头从幼儿园的大门里走出来,我突然想起《爱莲说》喻莲的这一句。
水莲穿着黑色的一步裙,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衬衣,下摆扎在裙子里精炼、俏皮,又不失师者的严肃。
“旺哥!”她拖着小石头亲切地招呼我,白皙的两颊飞起一道绯红。我抱起小石头与她并肩而行,她穿着高跟鞋,鞋跟撞击着水泥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像马蹄又像木鱼的敲击声音。
“涛子……最近忙吗?你得多关心关心他,像他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很多小姑娘惦记着呢!长点心看着他,别让她们把人拐跑了。”我的话含蓄又直白,不知她听得进去没有。但我看她的样子聪明伶俐,一定会秒懂我的意思吧!
“谢谢!不过我对周涛是有信心的。”她停下脚步,扶了扶额头的碎发,目光锁定近前的一棵紫薇树上。
几天后,我还是听说水莲抱着孩子去找了周涛,而周涛正和小女友卿卿我我着撕扯不断。不出意外,周涛很快找到了我。只见他耷拉着脸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金旺,你是不是特闲?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就是因为咱们是兄弟我才关心你。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你如果因为那货把水莲弄丢了,我不会原谅你。咱们哥俩儿也没得做了,好自为之吧!”我像老父亲似的恨铁不成钢,对周涛的破事实在是操碎了心。扔下这话话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后悔与周涛撕破了脸,如果这家伙真是陈世美转世,这样的哥们儿不要也罢。
就在我认为这次周涛与我结了梁子,某一日的中午他却突然找到我干活的工地。他依旧一身奶白色的套装,一双黑头皮鞋擦得油光水亮。头发搭理得像牛犊子舔过似的。那副闷骚样儿,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喂兄弟,别干了。我找你有事谈。”他一副极有派头的模样,说话的口气不容置辩。
“我还没收工,等我忙完吧!”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我可不能跟你比,我还要靠这吃饭呢!
我跟着周涛又来了那家多味儿酒馆儿。今天他没要酒,而是点了两盘饺子、一个爆炒土豆丝儿,一个蒜蓉西蓝花,一盘牛肉。饭菜上了桌,看着服务生走远,周涛突然说,“金旺,你来跟我干吧!我给你个销售经理当当。”我塞了一只饺子嘴里,“可别!我可不是儿当官的料?万一把你的事搅黄了那就罪过了。不去
“我说你行你就行!”他语气坚定像吃了秤砣。放下筷子两手合拢,盯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是认真的,我现在极需要你的帮助。”他再次恳求说。
“你干什么工作?开了新公司?”说实话,我其实有点小心动。谁愿意每天累成孙子去工地卖苦力,还愿意被人吆五喝六像赶羊一样被人撵着?
“恒涛建筑材料公司!”他的话一出把我吓到了。
“你不是和我二舅合伙做生意吗?怎么冒出这样一个公司!”我的话直接而又直白。
“你来干就行,慢慢就会知道的。金旺,我可是把你当兄弟才启用你。我周涛并不是什么猫啊狗的都收留的!”他的话让我脸红,同时又有点小得意。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我是那猫啊狗的吗?我好歹帮过你吧!
就在我辞了工打算去周涛的公司上班,我的二表哥突然找来了家里。
“金旺,你可是害惨我们一家了。你说你这是介绍的啥货啊!活妥妥一个骗子嘛!”二表哥义愤填膺,看我的眼睛里冒着凶光 ,那架势恨不得活剥了我。经他的描述我得知,原来周涛将二舅的厂子搞黄了。因为砖石出现质量问题造成坍塌伤到了人,而作为法人代表的大表哥被对方起诉赔偿,并被法院追究刑事责任。而置身事外的周涛,却带着技术和资源很快成立了一家新建筑材料公司。二舅呢!正在家半死不活地与二舅妈斗气。
这事怎能怨我!所以,我没给二表哥好脸子。平时他们瞧不上我也算了,但身为侄子,正月他们俩从未到我家给我爹娘拜过年。现在出事就找我的不是,我是那种随你拿捏的人吗?我毫不客气地反驳和纠正他的拷问。
“人是我引荐的不假,你们平时不带脑子吗?人家并非贴树皮一样赖着找你合作,是你们上杆子巴结着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