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在厄瓜多尔的村子里,村民们每天早晨起来都会聚在一起讲述前一天晚上做的梦,通过梦境的描述,大家共同决定大大小小的事情,比如祭祀的日子……
我小时候对一堵墙记忆尤深,那时的夜晚漆黑,天上星光点点,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看,那里之前躺过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还有一些围观的人,她是齐耳短发,面容清秀,年龄不大,但是已婚,从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里,我听说她喝了农药……
后来,我叫上灵儿跟我一起去看,她已经不在了,他们说她被扔进一个大坑里,又滚进几个大石头,压住之后,又添上了土,总之,就是这样下葬了……
那时的我们年龄都很小,没有生死的概念,或者说很模糊,所以,再次去看时,很遗憾她不在了,“或许是被风吹走了吧!”灵儿咯咯地笑起来,风是可以吹走人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不过在更遥远的地方,听说那里的风可以把大树都连根拔起呢!所以我觉得她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些风也太厉害了……
那些风可以掩盖事实……
那些风可以让真相消失不见,甚至不留痕迹,可真是……
“不过,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灵儿突然止住笑声,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对我说。我本来就好奇神秘的东西,于是也左右看了看,直到确定没有别人,才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听说什么了?给我讲讲呗!”
风吹过树叶,树叶的叶片向阳的那一面泛着白,空气中是向日葵成熟的味道,马儿,羊儿脖子上的铃铛声仿佛都在离我们远去……
“她没有喝药,她是被人灌的,听说她的男人在老家,她被送来在这里打工,干很多的活,远远比她赚的钱还要多,但却经常受欺负,甚至不给她钱,她没有靠山,就想着忍吧,结果男主人看上了她,她……就想着回老家,可是事情一旦败露,这里的人和老家那边都会知道……”
听着灵儿说,我刚想“啊?”一声,灵儿吓得捂住了我的嘴巴,说她只是听说,让我不要问,也不要“啊”,其实我只是听不太懂,就是说有些东西我需要她解释一下,但是她没有给我机会,她说“不要问!不要问!她就是被风吹走了!”
之后很久,我从那里路过,就不由自主地看看那里,她已经不在了,被风吹走了,之后在我的梦境里,还出现过一个包袱,被从水里打捞上来,里面有一张很美的女人的脸,她衣服的碎片也是红色的……
只是,我的梦境不能像厄瓜多尔的村民一样分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