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瞧我是公主更是金枝玉叶

1

自幼长在冷宫,不受宠,更不受待见的公主,结局大都如此。

可怜可悲,问津者甚少,几乎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玉芝抱着佳惠公主小小的身体,阻挡在王上下朝的必经之地,直直跪在中间,掐点等候,意料之中,惊扰了圣驾。

面对一旁近侍不容人情的苛责,猛生的胆量,使她做到了不惊不慌,从容不迫,把往事娓娓道来。

春日的轻风几许,她感受不到任何和煦的温度,那些风张牙舞爪地吹乱她额前的碎发 她嘴巴一张一合,激动地说着什么。

东泽王意外地没有立刻治罪于玉芝,而是静静地听着,摸索着下巴,细细在听,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因为什么缘故阻拦他的圣驾。

“中兴一年,王上摆了鸿门宴,王上暗卫一拥而上,刺杀安王,并囚安王妃于后宫,一日醉酒,王上迫安王妃春宵长夜。二月后,安王妃身体不适,王上派御医,前往诊治,安王妃私底重金买通御医,宣称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王上闻之大怒,将安王妃置于冷宫,公主在冷宫生于中兴二年,春暖花开之际。”

轿辇中人听了,神色突然微变。

玉芝顿了顿,继续道:“安王妃虽然生下了公主,却从来不喜”欢公主,不曾嘘寒问暖,关心公主一下。公主五岁就学会了自己洗衣做饭,寒冬腊月浸泡在冷水里的手长满冻疮,奴婢心疼公主,瞒着安王妃,每日的吃食留下一半,悄悄给公主送去,把自己的旧衣物改成了被子,希望公主在夜晚盖着,能暖和一点。”

“公主六岁那年和王上偶遇,王上应该没有印象了吧,根本不知道宫中何时多了一个和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孩子,王上问及公主名字,公主摇头,声称自己没有名字,王上赐名佳惠,王上再问及公主出自哪个宫的,公主答了冷宫和母亲安王妃,王上见公主容貌岂止和自己相似,相似的还有王上的孪生兄弟,安王。王上认定公主乃安王遗孤,眼中顿生厌恶,派人将公主强制囚于冷宫,不许再出现眼前。”

轿辇上的人,终究忍不住踏着沉重如千斤的脚,缓步走了下来,静伫立于玉芝面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

玉芝始终垂眸,直至眼底出现那一双金丝蟠龙绣花的锦靴,目的达到了一半的预期效果,她的嘴角酸楚地扯动了下,继续道。

“公主回来的时候,拉着奴婢的手,笑容满面,她重复地跟奴婢说,今天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叔叔,还给了她一个名字,叫佳惠。”

“冷宫条件有限,公主不识字。奴婢幼年家中开私塾,跟随爹爹读过几年书,公主知奴婢识字,便缠着奴婢教她,她说,下次再见王上的时候,一定要把她的名字写给王上看。奴婢心中甚是担忧,王上下了死令,公主便可能一生都无法踏出冷宫一步,那么公主识字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但奴婢看到公主识字,写字时的开心,便全然顾不到以后了。只要现在公主快乐就好,难过的事等到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公主比奴婢想象中悟性很高,日夜勤勉,除了自己的名字,还学会了许多其他的字。奴婢以为会看着公主一日日长大成人,却始料不及公主生了一场大病,寒毒入侵,久病成患,奴婢典当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低声下气恳求过御医,御医们只不屑地看了一眼奴婢,不肯救公主于病危,奴婢明白,一个冷宫长大的公主,一个不受王上重视和喜欢的公主,他们倘若一时善心,只会后患无穷。”

“奴婢一日一日地见公主衰弱下去,迫不得已又去求了安王妃,希望她能看在公主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份上,能大发慈悲救救公主,安王妃匆匆过来看了一眼,仰天悲泣:现世报啊!让奴婢抱着公主来找王上,看王上的仁心如何,决定救或不救,都与她无关。”

安王妃当时转身是哈哈大笑着离开的,口中重复着:“因果循环皆报应!”佳惠小小的身体害怕地仅凭一丝意识,往玉芝这边躲

高大的身躯,突然弯了下来,从玉芝手中缓缓地接过了这个孩子。乖巧窝在他怀里的这个孩子,此刻浑身滚烫,气息奄奄,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孩子抱紧,贴近自己的胸膛,最有温度的地方。

他红了眼,吩咐近侍,叫所有的御医全部去月泉宫候命。

近侍长领命,拔腿带了一两队人去往御医所的方向。

他一路奔跑向月泉宫,到了月泉宫,他把孩子轻轻放在榻上,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

  他回头看了眼早已候命在此,满地伏跪的御医,沉声道:“治好公主,孤有重赏。”治不好公主,全体陪葬。后半句他隐忍着没有说出来,好让他们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救治她。

好不容易,她才回到身边,自己还没有把她宠成真正的公主,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给她看,她还没有撒娇地喊他一声:父王......

  他理了理这个孩子因为出汗而湿漉漉粘在额头上的碎发,佯装只有重逢的喜悦,说:“你一定要好起来,父王再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在冷宫里挨饿受冻了。”

2

月泉宫内,玉芝静静侯在一旁,手中稳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她一手接过,一手捏着鼻子,几咕噜把满满一碗药喝完,她将碗倒扣,晃了晃,碗中不滴落一颗药汁。

她得意洋洋地朝玉芝道:“玉芝姑姑,我喝完了。”她空出的另一只手平摊着向玉芝讨要荷包中的糖果。

玉芝笑了笑,把荷包中的糖果给她,收走药碗,她把糖果忙塞进嘴巴,甜甜的味道漫延开来,消除了药残留的苦涩。

她眯着眼眸,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半敞开的窗户,投射进一缕阳光,明媚灿烂。

她张望了一会儿,询问玉芝:“玉芝姑姑,今日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玉芝应她:“好,前几日下雨,公主一定闷坏了吧,正好青波湖里的荷花已经开了,公主可以去看看。”

她的笑容更甚,步伐轻快地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拿出堆在最上面一件厚度适中,素雅的衣裳,比对在身上,目光投向玉芝,眨眨眼,问:“玉芝姑姑,这是父王临行前,让人特意给我新做的衣裳,好看吗?”

玉芝道:“王上的眼光一向很好,公主穿一定很好看。”

佳惠换好了衣衫,精神抖擞 活力无限,踏出月泉宫,空气新鲜,她深深地呼吸了下,继续走着。

她流连忘返于御花园半晌,扑了一会儿蝴蝶,蝴蝶偏偏与她捉迷藏,凭借小巧身躯和花一样的颜色,在花丛中如鱼得水,比佳惠技高一筹,忽上忽下,故意挑逗她,佳惠最后败兴把扑蝴蝶的网丢给一旁伺候的人,道:“玉芝姑姑,我还是去青波湖看荷花吧。”

玉芝点头,紧跟在佳惠身后。

靠近青波湖时,有惨叫声传至,撕心裂肺,佳惠蹙眉,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站在一棵庇荫的树下,眼睁睁见一名宫女被架在板子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眼睛向上奋力一抬,失去了知觉,板子依旧没完没了地打在她身上,她连闷哼一声的意识都没了。

玉芝拉住欲出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挨打宫女的佳惠,轻轻摇头,她忧心忡忡道:“奴婢知道公主一身正义,唯恐她人受不白之冤,但王上仍然在寺庙祈福,至今未归,王上走之前,要奴婢一定照顾好公主,公主莫要冲动,等王上回来再定夺。”

佳惠望了眼亭子里,怡然自得喝茶,视人命无关紧要的精致女人。

  佳惠面露愠色地冷冷问:“她是谁?宫中,我好像没见过这个人作威作福。”

玉芝迟疑了顷刻,答:“王上新晋的尤贵人,是丞相前几日送进宫的,一来,王上便看在丞相的份上封了位份。”

佳惠站在枝影斑驳间,眯了眯眼:“也就是说这个人,父王没见过她。”

丞相其人,略有耳闻,卓卓君子,宜世而存。

在佳惠的印象里,绝对是个狠角色。

“玉芝姑姑,我想我可以借这个人见一见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让父王都忌惮的前朝人物。”

3

东泽王对佳惠,自然父女情深,有求必应,连一句重话,在佳惠记忆里皆是找不到的,而对朝中大臣,严苛至极,稍有犯错,轻则罚俸丢官,重则人头落地。

她在墙角下听到过一些八卦,大抵是说:她父王所作所为太过杀伐果断,常人难以承受,因此朝中大臣多是宝刀未老,跟随她父王刀口舔血过的人,许多年轻的有识之士虽想着识途,每每望而却步。

朝中唯一年轻的大臣,只有高居丞相之位的宋寅之。

如此传奇人物,说不定可以借此一见,佳惠心生一计。

她转头不怀好意地一笑:“玉芝姑姑,麻烦您出宫去请下丞相大人,就说佳惠公主受惊,只因贴身服侍的丫鬟不小心打破了尤贵人的一盏茶杯,尤贵人小肚鸡肠,把服侍佳惠公主的贴身丫鬟一顿毒打,佳惠公主多有劝阻,尤贵人却凭借着有丞相这一层关系,还要问佳惠公主多管闲事的罪。佳惠公主托奴婢来问一问您,论身份是佳惠公主尊贵,还是丞相送进宫的尤贵人身份尊贵,可以踩到佳惠公主的脑门上,颐指气使。玉芝姑姑一定需得越讲越愤怒,让丞相大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丞相听闻后,果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月泉宫,携刚刚在亭子里作威作福的精致女子一同来赔礼道歉。

那精致女子一直在辩驳,“丞相为何自贬身份来求见佳惠,本宫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断然不会承认的。”

丞相目露寒光,他沉声道:“您直呼她的名字,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王上最宝贝的可就这一个女儿。此次王上出行祈福就是为了佳惠公主,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精致女子似乎被吓住了,收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气势,卑声问:“丞相,我们就一直候在外面,等佳惠公主开门,见我们。”

丞相幽幽开口道:“佳惠公主见我们不一定要开门,说不定已经见过我们了,等下就该派人让我们把礼放下,遣我们回去了。”

趴在墙头,看清丞相庐山真面目的佳惠,心虚地爬下了梯子。

玉芝端着药来了,瞧佳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吓了一跳,问:“公主可是身体不适?奴婢去请御医。”

佳惠摆摆手,示意她或许只是热得出汗了,不用大惊小怪,然后接过玉芝手中的药,一口气喝尽了,没要一颗糖。

“玉芝姑姑,被打的宫女如何了?”

玉芝捧着空了的药碗,从没要糖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奴婢安置好了她,御医看过,皮肉伤,重是重了点,静静修养一段时间,不会烙下病根的。”

“她好了,来月泉宫服侍吧。”

佳惠待宫人一向宽宥,从见不得仗势欺人之事,玉芝在宫中小半辈子,打过交道的主子不计其数,但像佳惠这样生性纯良的,可以说绝无仅有。

玉芝替那个很是幸运的宫女向佳惠道谢。

佳惠想起宫外站着的两个人,又说:“玉芝姑姑去请丞相回吧,说我受惊,不便见人。至于,尤贵人,告诫她一句,人人都是娘生爹养的,一条活生生的命,长这么大不容易,别折腾没了。反而害自己过得不能安生,人在做,天在看。宫中处境艰难,有时间不如学一学明哲保身,敛一敛锋芒,方能长久。”

4

繁盛祥和的东泽王都,最近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丞相到了而立之年,族中长辈催婚,他特地入宫请旨东泽王为他选一门亲事。

东泽王问他,对另一半的要求有什么?

丞相认真思索后,答:“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就可以。”

  东泽王了然于心,打包票说:“丞相的要求,孤一定满足,给丞相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不知为何,丞相要请旨成亲的事越传越脱离原版,变成了丞相要选妻,王都中未婚的妙龄少女皆可参加。

丞相府自此天天损伤惨重,一群孔武有力的家仆,被狂抓,狂挠得不敢见人。

丞相饶有兴趣地问其中一个被抓伤退回的家仆,“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谁?被问话的家仆一时反应不过来。

管家提醒道:“那些妄想丞相的女子。”

家仆经此提醒,恍然大悟,巧妙地用了一个成语,简直“生如猛虎。”家仆想到方才在丞相府门口和他对峙的屠夫女儿,恨她身形彪悍就算了,连指甲都懒得修剪,直接扑上来挠他一脸血痕。他咬牙切齿一下,脸上的伤口紧跟着火辣辣地疼。

丞相同情道:“所以我才要迫不及待找一个金枝玉叶,懂得先发制人,不会明刀明枪和你干的人,斗智斗勇的生活才有趣。”

家仆则问:“暗箭伤人,不是更恐怖吗?”

丞相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和管家领个赏,好好养伤,我要谢谢你提醒,为防暗箭,确实得做点准备。”

家仆严重怀疑自己被抓傻了,丞相的话莫名半句听不懂,而且丞相最近都神经兮兮的。

说一些奇奇怪怪,他脑子转好几个弯,都听不明白的话。

直白一点不可以吗?欺负他五大三粗,没上过学堂。

佳惠在月泉宫一边摆弄着丞相留下的贵重玩意,一边意兴阑珊地听玉芝讲丞相府前的热闹非凡。

“玉芝姑姑,你说,最后哪位千金入了丞相的眼?”

玉芝不确定地答:“奴婢不知,但按照丞相已经被逼得连日不出门的状况来看,丞相府前的众人,是定然入不了丞相眼的。”

佳惠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父王从庙里回来了吗?”

“王上还没有回来。”

佳惠七岁那年寒毒入侵,生路坎坷,在东泽王小心谨慎的呵护下,总算平安地活到了十七岁,东泽王感激涕零,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宫去宗门寺庙拜拜菩萨,捐大笔的香火,以求佳惠百岁无忧。

5

  

她是佳惠公主,是东泽王掌心中捧着的宝贝,年芳十七,似花一般的年纪。

而当她不是公主的时候,她变成了丞相府其中一个任劳任怨的小丫鬟,害得玉芝三天两头,避人耳目跑丞相府,亲自给小丫鬟送药。

丞相撞见,怀疑的眼神直直投射,玉芝的头脑转得比丞相的嘴巴里没讲出的话还快。

恭敬有礼道:“丞相勿见怪,这个小丫鬟在宫中时便颇投公主眼缘,公主嘱托奴婢多加照顾,奴婢才三番两次地叨扰丞相府。”

丞相点点头:“玉芝姑姑是公主的人,自然想什么时候来,丞相府的大门都随时为您敞开,只是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丞相府有位宫中来的贵人,未免屈才了。”

小丫鬟尴尬地笑笑,道:“公主人很好,丞相人也很好,我在这里,一点都没感到屈才。”

丞相忍不住咳嗽了下:“听说你为我挡了桃花,多谢你为主人设身处地,排忧解难,不过你好像因此惹怒了尚书府的小姐,你真的不怕后果吗?这位尚书府的掌上明珠,一向脾气不太好,尚书又极为溺爱,从小到大可没有受过委屈。”

小丫鬟嘻嘻一笑道:“敢问,在丞相眼皮子底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前来挑事?”

丞相夸赞:“你可比我府中的小厮聪明多了,懂得抱大腿。”随即又皱了皱眉道:“你脸色不好,是因为经常喝药的缘故吗?”

小丫鬟点点头:“从小身子骨弱,终日与药为伴,习以为常。”

丞相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急急抛下一句:“府中不是没人,我吩咐管家给你派点轻松的活计。”

随之拂袖离去,玉芝的提心吊胆放下来一点,拍拍胸脯,问道:“公主什么时候回宫?”

小丫鬟狡黠一笑道:“在父王回来之前,玉芝姑姑,你听到了吗?高冷,生人勿进的丞相,刚刚居然关心我一个小丫鬟。”

玉芝道:“公主这是对丞相有意思?”

小丫鬟想了想,撑着腮帮子道:“我只是喜欢帮忙而已,丞相被尚书府的小姐纠缠得无法脱身,一日丞相不在,那小姐在府门前撒泼,我看不过直接拿扫帚赶她走了。也许丞相是为了感谢我,才关心我的呢?玉芝姑姑,我们都不能想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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