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文/彭小诗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一句歌词将我带回过去,带回幼稚的童岁,带回梦中,带回无尽的岁月,流水的时光。
我一直在走,走过蜿蜒的山路,穿透曲折的山林,一株株很野的花草从我的双腿间划过,带不来任何的感觉。雨在下落,并不给路人喘息的机会。河水暴涨,冲垮了没有树木的山岭,冲毁了完好无损的公路。到处都是雨伞,难以串通的空气,山林之间,朦胧的清翠。那时,我还感受不到俄国榛木林里的小猎人见闻的畅快,还没有巴尔维克庄园足够的神秘,甚至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的壮阔都不晓得。那时的小屁孩,只是学会了穿衣戴帽,胡乱找着泛黄的书籍,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品味着书中的乐趣。在大雨中不断穿梭着,凌乱的脚步,打湿了鞋子,踩坏了花花草草,折断过多少嫩枝嫩叶。将一朵林间美丽的花摘下来,跑着带回去。那时的我,还不懂采花大盗,当被邻家的叔叔说成采花小贼时,还一脸笑容,还擦着额头的雨水,小心翼翼地将杜鹃插进塑料瓶中。
朦朦胧胧的生活,在病榻上度过童年的欢乐。漫天的大雪总能围绕火坑听着幼稚的故事。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在不愿意接受的快速生活,忘记了儿时的温存,忘记了人世的欢乐。留着恐惧,不安,冷落,沉默与虚伪。也许偶尔惦记着过去,然而回不到旧时的时光,时间和时代,永远都在向前,不做任何短暂的停留。
还是在天气晴朗的日子,去枞树根里挖着枞油,在没有电的晚上,总有派上的用场。照亮黑夜。没有恐惧,哪怕鬼故事是那么的狰狞可怖。没有无聊,哪怕一个又一个重复的故事在每一个夜晚重复放映。没有悲伤,哪怕作为神童的娃不能将每一次胜利落入囊中。
过年的气氛,早就在过去的几年里被时光吞噬的干干净净。欢乐的元宵,早随着兄弟姐妹们的长大而丢失了赛灯的乐趣。还记得漫漫长夜被一堆堆田间燃烧的稻草,一根根涂着枞油燃烧的木棍照亮,直到天明。那时候的除夕没有扑克,没有麻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那时候的我们总能开发大脑,想出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游戏,那时候的除夕,总打扮的干干净净,揣着大人们给的几毛压岁钱而活蹦乱跳。那时的我们,还在那时的朦胧中,度过我们每一个充满乐趣的除夕,充满乐趣的元宵。那时的欢乐,是属于我,属于兄弟姐妹,属于小镇永远挂在天空的欢乐。
梦一次一次地做,一次一次地醒来。也许偶尔我还会想她,还会挂念着她。可她却是老朋友了,却还是让我心疼,让我痴痴地等候,让我在每一个可以记忆的时刻,闪过她的身影。也许这就是生活,也许人生,免不了经历苦痛挣扎。当我们细细品味我们的过去,别人的过去,总给予赞扬和惋惜的语气,也许在我们的思绪中,想回到过去的时光。但一切的虚幻,在现实的割裂下,都会支离破碎。倒不如交给梦,让虚无缥缈的梦,带我们回到过去,回到记忆深处。
还记得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在微风细雨中,有些温馨快乐和回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偶有没有成熟的承诺,带着对未来的自信,不谙世事的闯荡着。等到我们身心疲累,等到想歇一歇的时候,便回到家里,回到温暖的怀抱中。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有那温暖的怀抱,抱我们的幼年,童年的怀抱,才如此温馨,如此踏实,如此真切。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遗憾,所有的眼泪,所有的喜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飘零,都在母亲的怀抱中被融化。
在老朋友面前,终于可以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在老朋友面前,终于可以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说往事趣趣,说家常俗话。
在老朋友面前,终于可以像一个没有凋零的星星,想故人依旧,想明朝重逢。
又是一个元宵,又是充满着希望,喜悦,成功,充满着失望,痛苦,失败的年华。人在异乡,当遇故知。哪些陪伴美好年华的姐姐,朋友们,一个个“闺阁待嫁”,满是祝福,满是欢庆。至于自己,错过相逢的美,错过一场场梦。只是在没有风的黎明,在没有黑夜的渡口,等候出海的船只,载我追寻身在虚无缥缈间的红颜。因为害怕,因为往事随风已去,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否真的有一个她。因为吹别的船只,迟迟没有到来,我也便风轻云淡,寂寞如初。
也许只有在长大之后,才有些许多的烦恼,才有着不曾有过的苦涩。黄莲虽苦,其性医人;青莲虽苦,其花脱俗。随着时光,随着人生的起起落落,没有带月荷锄归,没有晓风残月,只有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不管家在何处,家是什么。
心中有家,有那一份牵挂,人生漫漫,才不会太多孤独,太多孤单,太多孤苦。
心中有家,十五的元宵,才会有万千灯谜,才会有明月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