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随记

今天的天空暗得格外的早,外面时不时传来风打树叶的声音,走出房间来到天台,山雨欲来风满楼。湿凉的秋风打在我身上,有些许入骨的寒意。我喜欢风打在身上的感觉,这样的凉意让我清醒,比世界上所有人都清醒。闭上眼睛,我可以想象自己一片随风而飘的树叶。如果真的有一阵风,大到可以吹起一个我,那风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是一个喜欢飘零的人,但我的心却对飘零爱得深沉。

随着暴风雨的来袭,电也没能逃过自然的支配,一片漆黑。此时蜷缩在沙发上的我听着窗外风雨的怒号,心微微颤抖起来。很久没听过如此瘆人的阵仗,微微有些吃不消,因此早早上了床,希望一夜安眠。

昨夜的狂风暴雨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的凉意比昨日更甚。只有地上的落叶昭示着风雨的暴行。夜里,我睡得并不安稳。半夜风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让我惊醒过来,仿若做了噩梦般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让我更加清醒。这样的情形让我不知所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之间,我置身于一片不知名的空地,四周只有正前方零星有几点光亮,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它走去。突然,脚下一空,下面是水。踩空之前寻找那零星的光,却什么也看不见。我不能呼吸,只要一呼吸水就流进鼻子和嘴里,我想咳嗽,刚一张嘴,嘴里又进去一口水。手在水里胡乱的拍打起来,只想是不是可以抓住点什么。越来越难受,就在我要晕过去的那一刹那,我意识到我在做梦,我拼命暗示自己“快醒来,快醒来”。终于醒来了。我害怕极了,在被子里的身体在发颤。以前也做过噩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仿佛再不醒来就再也醒不来。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本想再睡一会儿,但梦中真实的感觉让我没办法安心入眠。

早上坐车出门才知道,有人过世了。那个奶奶我有点印象。我记得几天之前我坐在车上还看见她鲜活的的同别人说话寒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想来只觉世事无常。年纪稍微大一点,对生死格外敏感,哪家有新生儿都想去看,觉得生命神奇可贵,若遇到有人去世,心里一片荒凉,繁星陨落。想起昨晚的梦,难道是在求救么,可我阻止不了一颗星星的陨落,谁能呢。车子一直在开,我望着窗外,朦胧间我仿佛到了生命最初的地方,也许死只是让人回到最初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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