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热的天气使我身体不堪重负,在极度的熬夜和睡眠不足中,我头疼欲裂,似乎像是病了。可我依旧还是一个人,我必须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劳作着。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劳动,但于此时的我来说,总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父亲打工出去的很早,大概在疫情刚刚控制之后,就凭着“绿卡”去往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干着最累的活。我知道他过得很苦,六个人一间的房子,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的除灯之外的电子设备,甚至电压都带不动大功率的电器,自己带了也没用。南方和北方的区别就是给的钱多一点,但却不管饭。像他这样干体力活的人,吃饭便是一日中的大事。我又知道父亲往往很节省,恐怕自己舍不得买半点有营养的,更别说吃顿肉了,因此我始终为父亲担忧着,毕竟他也是一天不能断药的,曾经在夏季的一回,他差点没有昏倒过去,休息了三四天才缓过来。
母亲外出打工的时候,还是我送走的。村里没有大路,不会有直达的车辆。去往南方的车发的很早,我必须在六点前就要送她。那时天刚明,开着个三个轮子的电动车,顶着狂放北风和凌冽的春寒,要花近一个小时才能把她送到等车的地点。一路上,母亲还是不忘交待着、嘱咐着,可我还是那样,默默的不说话,偶尔只不过是一个嗯字,或是说声知道了。其实母亲是本可以不走的,因为像大多数村庄一样,一般都是男人出去打工,女人留在家里看家守地,照顾家庭,但母亲还是去了。其实母亲本不能走的,姥姥的腿走不动了,她需要照顾的。但我还有三个舅舅,一个人轮一个月。母亲便有了三个月的空闲的时间,就是这样的三个月,她也会出去了。因为她知道,父亲已经50多岁,再干也不过十年。她的儿子还在上大学,遥遥没有终期。如果像同村的其他母亲一样,现在儿子已经结婚,或已经抱上孙子,那她自然可以少了些忙碌。但她现在却只能继续忙碌下去,因为这就像她的任务一样,必须坚守到我成家的那一天。
如果没有这场疫情,我此时早早已在学校,身边有可爱的同学,也可以在食堂里吃着做好的饭菜。可人生就是如此,独我被滞留在孤独之中,我没有想到在21岁的今天,我又体验了一回留守的感觉。
其实我早已习惯了留守,同时也习惯了孤独。因为早在四年级的时候,父亲母亲都外出打工,我便被放在了镇里寄宿制的小学中,一个月回家一次,并且有着早晚自习。从那时我就是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去打饭,一个人洗衣服。星期时,带着一个月的孤独,找村里的小伙伴玩耍。放假时,一个人背着沉重的被子,坐在挤满人的校车回家。当时并不觉得这是留守,只是学会痛苦的接受,因为我不能怪罪着什么,无论如何,我都是这个家最轻松的那一个。因为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在小的时候吃的苦,干的活我都历历在目。因为我还有很多同学,他们和我的经历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越往上走,越觉得这似乎并不是寻常。同学的空间和朋友圈里,晒着各种家庭的趣事。即便有点矛盾的,在我看来也是一种幸福。我常常觉得这似乎就是区别,尤其是在同学们生日的那天,即便是在繁忙的高三,也有父母提来蛋糕加以祝贺的。虽然说我并不羡慕他们,但我确乎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虽然说我对生日也不太感兴趣了。我深知其中的缘由,理性告诉我,不能单看事情的表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根本的原因,而这原因并不能为我个人所动。但为何偏偏只是我留守呢,为何做事拘拘谨谨,花钱算来算去的我留守呢?其实并没有什么,只不过还是钱的问题。一些人生下便是有钱的,一些人生下便是没钱的,我算还好吧,至少还是能通过留守有一些钱的。我体验着留守的痛苦,同时也享受着留守给我带来的恩赐,我常常这样想。
其实我本不愿写这样的哀调,奈何我头疼万分,至今还在床上呻吟。这样阴沉的天,我似乎还沉浸在未完的夜之中,我渴望着太阳的出现,驱散这厚重的云彩。哈哈,我似乎又像一个诗人一样,想要写一些多情的论调。但我终又不得不起来,因为还有一顿午饭,等着我去做呢。
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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