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出血记

今天一位朋友顺道来访,在我单位楼下的星巴克他告诉我一件最近经历的真事儿——

半个月前的一天和媳妇一起下班回家后我去卫生间小便,惊异地发现衬衣下摆和内裤竟然被殷红的鲜血浸透,仿佛女生来了“大姨妈”一般触目惊心!

回来一路上平安无事,未磕未碰,一点不疼,这是怎么回事呢?

首先想到的是痔疮,可也没这么严重啊。急忙叫来媳妇帮我查看,结果发现睾丸上有一个米粒大的小洞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

我妈带孩子下楼去玩了,我爸在里屋看电视。我示意她不要声张,先用棉球和创可贴贴上,我俩立刻下楼奔医院而去。

站在街头拦出租时,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车辆,我的大脑一边飞转着,一边竟有了即将和这个世界作别的依恋和轻松!

是啊,人生固然美好,但生存的烦恼、纠结何尝不是难以承受的苦役呢?我们苦撑着,何尝不是为了尽到各种各样所谓的责任呢?如果一场突如其来的病魔突然把我召走,又何尝不是最直截了当的和最冠冕堂皇的解脱呢?

我的亲人们!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也无法强求,你们好自为之,各自保重吧……当我们终于拦定一辆出租奔向医院时,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斟酌遗书中深情告白的措辞了。

但是到医院之后,急诊创伤科的医生只用肉眼检查了一番就告诉我血已经自行凝固,没事了,回去吧。

我们急切而“专业”地追问用不用做个CT什么的,会不会是白血病一类的绝症?医生忍着轻蔑的笑说,那个地方除了毛细血管没有大动脉和静脉,你又没受任何外伤,血已经自行凝固,外科没什么可处理的,实在不放心就明天来挂个泌尿科查一查,担心是白血病就注意观察是不是还继续流血……天大的事让他几句话就给化作子虚乌有,可这淋淋的鲜血是真的啊!

但回家之后真的是屁事没有了。我自己翻看过那话儿几回也安然无恙。被媳妇催着真的去挂了个泌尿科,也什么都没查出来。追问医生为什么会出血,医生说根据科学原理可以有一千种可能。总之,还是无趣而归。真是活见鬼了!

媳妇也从开始的紧张、凝重中解脱出来,重新开始抱怨我不求上进,官当不上去,钱挣不回来,同事的孩子钢琴又换了多么好的老师,正在突飞猛进,我们的孩子却还是蠢笨如牛……总之,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的老样子。

——我听着他的诉说,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还挺怀念蛋蛋出血的日子?”

他却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其实,人都是闲得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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