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国境以南
夕阳和发动机,浮在
后视镜的余吻里
共饮一杯漂泊的孤酒
禁毒的勇士,已御剑而行
翻过姚打线一道道熟悉的山梁
朝着谷底奔腾的打黑江,盘旋而下
那是,战友们无数个日夜
练就的,不言而喻眼神
当急促的车轮,踏上打黑江桥
前方是未知的生死殊途
身后是安详地故乡和年夜饭
八十四岁的奶奶,望着
一岁零五个月的重孙
幸福,笑眯了眼
母亲又往火塘里添了些柴火
转身走进阁楼,端出一大盘松子
喝了两杯酒的父亲,抱着水烟筒
话也多了起来,肯定有一部分与我有关
只是,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
或许是月色过于稀薄
暗青色的水泥拱架和护栏,此刻
又庄严的举起右手,致以敬意
听!江水中传来那铿锵有力的呐喊
听!江水中传来那雄浑如雷的战鼓
一如往日,沸腾着思绪
又让,这群人笃定地
握紧方向盘,稳踩油门
沿着崎岖的山路
走进夜色深处的边境丛林
而后,渐行渐远
而后,再无别离